子都不要碰毒品时严厉的表情。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内心告诫自己冷静,要冷静。
但是我真的好想揍人!毒枭和毒枭所说的濑常富,都他妈去死去死去死!
心中翻滚着粘稠的恨意,我原本微攒的拳头,忍不住渐渐收紧了。
垂下头去,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情绪泄露在脸上,只能用这种方式藏住自己的脸。
毒枭把下巴搁我头顶,他应该是对我的情绪变化一无所觉,所以还在往下以讲故事的口吻继续道,“濑常富很得意的跟我说,这是他们三个月做出来的,让我们验货。三个月10吨,平均每个月就是3吨多的产量,就这份产能,这个小作坊也逆天了,我再也不能说让他作废的话。于是濑泊镇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模式——白天由正常营生的镇民们接待游客,大家各自分赚小镇旅游业红利,晚上愿意跟着濑常富干的一个白天补眠够了,就爬起来在自己家里制毒,他们的生活物资都由白天做正常营生的镇民提供。”
说到这他嗤笑一声:“大概是想着互为邻里,同为一个氏族的,即使觉得对方制毒不走正道不妥,却还是无法冷下心肠不去照顾。这大概也是濑泊镇能维持这种白天黑夜两极分化运转模式的原因吧,在这里人是会袒护‘鬼’的。”
“既然如此,他们应该都很有钱了,那你之前说一家子的营生就指望你收货的时候接济又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在开展了旅游业后,还会想着制毒贩毒的人,他们无非是穷怕了。”他顿了顿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我倒是能理解他们那种心态,因为受够了贫困的苦,一旦有了钱就会贪婪的想要挣更多,穷怕了的人对钱的执着你是无法想象的。再来这些人都是突然进入到这个行当中,一做便是暴利直接起家,会给人一种钱其实很好赚来得太容易的感觉。这又是人的一项劣根性,来得太容易的东西不珍惜,因为总觉得还能挣,而且能挣得更多,所以花钱就不由自主变得大手大脚。那么一旦他们松懈,做的成品不好,收不到钱,又已经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旅游业带来的红利不够他们花销,你说他们难受不难受?所以我说我在接济,可一点没扯谎。”
我默了默,才抬起头来给他总结道:“所以濑常富还真的蛮厉害的,他让你投资小镇旅游业就是空手套白狼,让濑泊镇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简直就是最好的伪装。白天对各路游客迎来送往满足了不贩毒居民的营生,晚上夜深人静就生产毒品牟取暴利。好一招灯下黑,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想去见见他吗?正好他有摆宴席请我们去吃晚饭。”他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脸问。
“走吧。”我说。
毒枭便松开了我,牵住了我的手,带我下了古塔朝镇内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听毒枭讲述起来应该是位厉害人物的濑常富,看起来其实与寻常普通年过半百的长者并无不同,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还很和善。
这顿宴席是不是真的宾主尽欢我不清楚,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很和谐的。
但这顿宴席最终还是仓促结束了。
当时毒枭与濑常富才酒过半巡,我一边吃着所谓的濑泊镇特色菜,一边看他两你来我往的劝酒,无聊的头顶快要长蘑菇,突然疯狗就带着秋夜的寒凉,气喘吁吁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附耳于毒枭说了什么,只见男人脸色一变,神情顿时郑重肃穆,身上威赫的气势炸了出来,把坐一旁想出声询问的濑常富给噎的老老实实坐在了凳子上,不吭声了。
毒枭登时站了起来,与濑常富表示提前离席的歉意,便牵着我走出了濑常富的家,一路往小镇外快步走去,疯狗紧随其后默不吭声,整个人却绷的很紧,凝着一股蓄势勃发的劲儿,让人侧目。
我能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是对集团不好的事,他们两个才会是这种反应。
等到了濑泊镇门口的白石牌坊处,毒枭把我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推给了疯狗,他揉了揉我被风吹得凌乱的发说,“冬冬,你跟着青山先走。”
说着又把腰间佩戴的枪送到了我的手里,他郑重的扶着我的肩膀说:“别玩自杀,这枪给你防身用。这段时间我教你射击,你已经从频频脱靶到能打中,虽然远距离还是描边大师,近距离起码能打中物品了,好好保护好自己。”
他冲我交代完又偏向何青山顿了顿才以一种不情愿的语气道:“青山,好好保护他,集团里其余人始终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言论而无法信任沈冬,对他拥有潜在的敌意,所以我不能让其余人来保护他,我怕沈冬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青山,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不会伤害沈冬。即使我不愿你们有牵扯,可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将他托付给你了,带他去找裴七爷。”
疯狗应了声,抓了我的胳膊就走向停在镇外路旁的黑色轿车。
我回头,看到毒枭还站在原地望着我,见我回头看他,还冲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向镇内走去。姿态恢复了从容,完全没了把我带出小镇那一路疾走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