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便在景逸园住了下来。
因为崴了脚后,非但没有好好歇着,还要强撑着逃跑,致使伤势加重,朝云足足休息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
躺在床上安心休养的时候,朝云把之前听过的,关于沈毅铭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她曾听人说过,虽然将军和二爷都是老夫人的亲子,但是老夫人和先太夫人不对付,先太夫人在将军刚生下来时候,便把将军抱到了自己身边教养。
孩子都是谁养亲谁的,因为将军总是更向着先太夫人,老夫人埋怨上了将军。
及至生下二爷,老夫人便把一颗慈母心,全都放在了二爷身上,至于对将军,失望后,没了亲近的心思,只剩怨怼疏离。
故而才有老夫人护着二爷,而责骂将军的情形出现。
这些传闻朝云不知道真假,但她在将军府伺候了三四年,却也知道,老夫人确实是心偏到了胳肢窝里。
至于沈毅铭自己的事情,朝云知道的,和外面的人差不多。
例如他是如何,在老将军战si沙场、大军在溃败边缘的时候,以十七岁之龄,统御一支奇兵,绕道偷袭敌人后方,在严密守卫中,杀敌方一个出其不意,并在重重阻拦下,砍下敌方将领首级,让敌方再无恋战之心,溃逃而走,从而守住了沙城的。
以及之后,他又是如何百战百胜,打得敌国俯首称臣的,据说,若非是当年刚好有天灾,朝廷须得先赈济百姓,无法供给军需,怕是沈毅铭会直接打入敌国都城……
这些之外,便是沈毅铭的一些人尽皆知的私事。
他曾定过两次亲。
怜惜
沈毅铭想得很好,然而第二日要早朝,早朝后,皇帝又留下了他,并吩咐了差事。
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出京十余日,沈毅铭不想去,沉默思索片刻,与皇帝道:“此事,微臣觉得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去办,更合适些,若微臣去,有些越俎代庖。”
皇帝拒绝了他的提议,沈毅铭只能应下,让人收拾了行李,当日便出发。
他出府的时候,恰巧碰上了沈毅峰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之后,沈毅峰身子一抖,乖乖站在了旁边,恭敬叫道:“大哥。”
沈毅铭并不想理他,瞥了一眼,便翻身上马,沈毅峰眼珠子一转,抓住了一个侍卫:“大哥这是有公差要出京?大约要去几日?”
侍卫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说了句“属下不知”,便也翻身上马,跟着沈毅铭走了。
沈毅峰等人走远了,忍不住“呸”了一声,骂道:“狗仗人势的j1annu,我呸。”
骂完了,沈毅峰却又y笑了起来,煞神走了,那个小美人儿,还不是任他玩弄,嘿,他可是看到了,侍卫们都带了g粮,怕是要几天才能回来呢。
他行事快一些,等那煞神回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嘿嘿……得yy笑一声,沈毅峰gg手指,叫过身边的长随,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长随脸上露出猥琐笑容,“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奴才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沈毅峰嘿嘿一笑,拍了拍长随肩膀:“这事情办好了,爷不会亏待你的。”
——————
常侍卫一天后从家中回来,直接便来找朝云。
“朝云姑娘,东西我已经帮你送到了,这是你弟弟的回信。”把信递给朝云的时候,常侍卫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朝云姑娘,你识字啊?”
朝云有些黯然,隔了一会儿才抿唇笑了笑:“爹爹是私塾先生,活着的时候,曾给我启蒙过,我倒也略略认得几个字。”
常侍卫恍然,他就说,一般殷实人家的nv儿都不一定能读书的,何况朝云这样一个洒扫丫鬟。
因为戳到了别人伤心的地方,常侍卫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歉,朝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剩下的都是想念,倒也没那么难过了。”
寒风下,少nv眉眼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笑意,可她嘴上说着不在意,眼角却有些泛红,瞧着十分可怜。
父母双亡的一对小孩子,想要活着已经很艰难了,何况还要供其中一个读书,个中辛苦,窥一斑而见全豹。
常侍卫心底泛起了怜惜,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我瞧着你弟弟十分出息的样子,等他有了功名,你便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朝云喜欢听这话,她用力点点头,笑容更深了些:“是的,会越来越好的。”
清云的信上没说太多,无非便是说他最近很好,让朝云不要再给他花钱了,让她平常多ai惜自己,吃穿都不要太省着,等等。
朝云看得心底暖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到第二天,心情都还是很愉快的。
“朝云姑娘,有人找你,说是白鹭书院来的。”这日朝云刚要午歇,角门上的婆子去使了人来叫她。
白鹭书院?是清云来了?不是刚刚给他送了东西么?还是他出什么事情了?
朝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