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是惊叫着醒来的。
她猛地坐起,思绪却还留在噩梦里,手激动又恐惧地挥舞着,口中叫着:“不,不要,二爷不要……”
“没事了,没事了,你被将军救下了,二爷也受了将军惩罚,不敢再来欺负你了。”郝婆婆进屋,见她惊恐模样,便出声安慰。
“没事了?”朝云隔了一会儿,才把郝婆婆的话,听到了耳中,忍不住重复了一句。
“没事了。”好好一个娇花一样的小姑娘,这会儿身上青青紫紫的,瞧着可怜极了,就算是她不能讨了将军的欢心,郝婆婆也是有些怜惜的,安慰了一句。
看朝云虽然没再激动的挥舞手臂了,郝婆婆又笑着说了一句:“是将军救了你的,怕二爷过后不依不饶,便让人把你带进了景逸园,又给你请了大夫看病,将军啊,最是仁慈不过了。”
却是希望朝云能对沈毅铭感恩戴德,以后若是有机会伺候沈毅铭,也能更尽心一些。
朝云不知道郝婆婆的深层心思,但确实是如同她想的那样,对沈毅铭十分感激。
她知道的,景逸园是将军的院子,这个院子,无论是洒扫还是伺候的,都是将军身边的人,将军府的其他人,是不准靠近的。
连老夫人和二爷也不能靠近。
她安全了。
朝云松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激着沈毅铭。
她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是郝婆婆人老成jg,自然能看出朝云面上眼中的感激,不由得满意点头,更是着意安抚她:“你先好好养伤,水灵灵的小姑娘家,要是落下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谢谢您……我……我该如何称呼您?”朝云恭敬询问,她看得出,这个婆婆衣物颜se虽然b较灰暗,但是料子可都是好料子,在这景逸园的身份,应该就像是其他主子房子里的管是妈妈一般。
“老身姓郝,别人都称一身郝婆婆,丫头你也这么叫好了。”郝婆婆笑着安抚她:“你且放心,等你伤好了,就和婆子我一起,到灶上做活,也陪婆子我说说话。”
郝婆婆又给朝云吃了一颗定心丸,朝云急忙要起身谢过郝婆婆,却被她按住了:“没这么多虚礼的,你啊,先好好养着就是;至于你的东西,婆子我呆会便让人去取了来,以后,小丫头你就安心呆在景逸园,没人能强迫你了。”
朝云神se更见轻松。
将军和婆婆,都是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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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便在景逸园住了下来。
因为崴了脚后,非但没有好好歇着,还要强撑着逃跑,致使伤势加重,朝云足足休息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
躺在床上安心休养的时候,朝云把之前听过的,关于沈毅铭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她曾听人说过,虽然将军和二爷都是老夫人的亲子,但是老夫人和先太夫人不对付,先太夫人在将军刚生下来时候,便把将军抱到了自己身边教养。
孩子都是谁养亲谁的,因为将军总是更向着先太夫人,老夫人埋怨上了将军。
及至生下二爷,老夫人便把一颗慈母心,全都放在了二爷身上,至于对将军,失望后,没了亲近的心思,只剩怨怼疏离。
故而才有老夫人护着二爷,而责骂将军的情形出现。
这些传闻朝云不知道真假,但她在将军府伺候了三四年,却也知道,老夫人确实是心偏到了胳肢窝里。
至于沈毅铭自己的事情,朝云知道的,和外面的人差不多。
例如他是如何,在老将军战si沙场、大军在溃败边缘的时候,以十七岁之龄,统御一支奇兵,绕道偷袭敌人后方,在严密守卫中,杀敌方一个出其不意,并在重重阻拦下,砍下敌方将领首级,让敌方再无恋战之心,溃逃而走,从而守住了沙城的。
以及之后,他又是如何百战百胜,打得敌国俯首称臣的,据说,若非是当年刚好有天灾,朝廷须得先赈济百姓,无法供给军需,怕是沈毅铭会直接打入敌国都城……
这些之外,便是沈毅铭的一些人尽皆知的私事。
他曾定过两次亲。
怜惜
沈毅铭想得很好,然而第二日要早朝,早朝后,皇帝又留下了他,并吩咐了差事。
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出京十余日,沈毅铭不想去,沉默思索片刻,与皇帝道:“此事,微臣觉得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去办,更合适些,若微臣去,有些越俎代庖。”
皇帝拒绝了他的提议,沈毅铭只能应下,让人收拾了行李,当日便出发。
他出府的时候,恰巧碰上了沈毅峰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之后,沈毅峰身子一抖,乖乖站在了旁边,恭敬叫道:“大哥。”
沈毅铭并不想理他,瞥了一眼,便翻身上马,沈毅峰眼珠子一转,抓住了一个侍卫:“大哥这是有公差要出京?大约要去几日?”
侍卫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说了句“属下不知”,便也翻身上马,跟着沈毅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