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昭与凌云婉之间的事,还用得着你添油加醋?再者,他二人的感情本就不好,何须你离间?”
想到这儿,婢女如实说道。
“画像上的人名唤隋昭,是我们凌家姑小姐的儿子。可惜,姑小姐去的早,留下表少爷一个,他连书都读不起了,于是,便来投奔凌家。”
“起初,就是与大姑娘一起读书练字,游山玩水。二人的感情好得像是亲兄妹一般。”
“甚至,大姑娘还想要老太太给她和表少爷指婚。”
听到这儿,卫琅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笑意。
婢女抬眸,看得心惊胆战,原本来做这差事,她心中不知道有多过瘾。可是,当她真的面对卫琅的时候,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只是,那时候表少爷想要建功立业,无心于儿女情长。便与大姑娘一直以兄妹相处。”
“后来,表少爷从了军,在长沂一战死了。”
“你说他死了,死在哪儿?”
卫琅重新问了一遍。
那婢女说:“死在长沂。”
说罢,她心中不免觉得奇怪,卫琅便是在长沂之战回来的,这场战役,他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会忘记?
而她不知道,卫琅不是忘了,而是串联了某些事情。
“接着说下去。”
凌知兰吩咐过她不要多嘴,更不要减油加醋地歪曲事实。原本没什么了,临行之前,她又想起来一桩。
“小公爷,还有一件事,巧的很。”
卫琅挑眉,婢女说:“曾在您府上陆姑娘,陆茗,她是大姑娘的表妹。她们是姨亲姊妹。”
婢女说完,卫琅这头没有任何反应,宋吉见状,朝着婢女摆了摆手说:“下去吧。”
说罢,他听见卫琅说了一句:“原来,这世上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一切,都有迹可循。
宋吉时常听不懂卫琅的判断,只是心中疑惑,凌云婉究竟瞒了卫琅多少事。
陆茗是她的表妹。
就连这样的事,竟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而且,卫琅多次因为陆茗而轻待她,如若她早就说出来,说不定,卫琅会爱屋及乌,少为难她一些。
质问 “你以为我会忍?”
婢女原想抬头看一眼卫琅此时的神情, 头方才抬起来,只见卫琅阴沉的脸,她生怕自己只顾着看戏, 从而祸到临头。
故而, 她不敢再逗留。
急忙退了下去。
凌知兰难得的心情不错,她哼着小曲剪花。
太子近来也被流言缠的头昏脑胀,一进东宫,他便到了凌知兰的院子。
见她心情不错, 喜乐眉梢, 敛了敛神色,走近问:“近日有何喜事,讨得兰儿这般欣喜?”
凌知兰勾了勾唇, 哼了声:“你可知小公爷最近在查一事?”
“阿琅?”
见太子疑惑,凌知兰解释道:“我那个姐姐,曾与我家姑表兄走得亲近。卫小公爷, 便是在查他。”
“这一查, 倒让我惊着了。”
凌知兰说,太子便在一旁听着。
“惊着什么?”
“卫小公爷与表兄长得极为相像。”
凌知兰说:“难怪,当初那凌云婉没多么不情愿替嫁, 原是在这儿等着的。”
“你的意思是, 她是因为阿琅与你表兄长得相像, 才愿意嫁给阿琅么?”
凌知兰点了点头:“难道不是么?”
说罢, 她想起京城中的流言, “都说卫小公爷是陛下的儿子,殿下怎么看?”
太子不置可否,反倒说:“外面那些话,你竟也信?”
凌知兰蹙眉:“为何不信?皇帝陛下本就宠爱卫小公爷, 这中间有私情也说不得。”
她担心着:“若是真的,太后娘娘喜爱卫小公爷,陛下也喜爱,难保不会为了他,废掉殿下!”
“简直是无稽之谈!”
太子原本来凌知兰这里,是为了忘却那些朝堂之事,谁知,凌知兰竟然提起此事。
“知兰,你可知皇家的规矩,不可妄议朝政。”
凌知兰方想要接话,听罢太子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以为那些规矩都是给旁人定的,我只想与自己的夫君说些心里话罢了。”
“难道我也要像其他人一样,整日与殿下虚与委蛇,您便高兴了么?”
她和那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不一样。那日在凌家,旁人都觉得她不愿意嫁给他为侧妃是对他的冒犯,可他心知此人所求,故而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凡事过犹不及。
太子自认自己做的已足够,凌知兰却还是不满足。
“阿琅之事,你勿要插手,更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