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被她的先斩后奏气得要吐血:“你瞎跑什么!快赶紧给我回来!你一个人跑去云南,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我不是一个人啊,”她却振振有词,“我这不是拖了踌躇陪我一起吗?放心,我们两个都这么大人了,丢不了。诶,我不能和你多说了,飞机要起飞了,我要关机了。”
电话就这么被无情挂断,尤未再打过去就都是忙音了。
她气得狠狠把手机一丢,当即就想赶去机场把这两个小坏蛋都揪回来,却被江耀拦住了:“飞机都要飞了,你就让他俩去吧。有踌躇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他们两个现在落单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尤未现在最怕的就是郁望和沈灵云还会玩阴的,“你还不叫踌躇赶紧回来?”
“你不让他们去调查清楚,他们也不会死心的。”江耀了解尤未的顾忌,但他更觉得应该尊重徒弟们的想法,“我去找找人看,看有没有人能陪他们一起去。”
听他这么说,尤未愣然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有点急眼了。
她冷静下来后,对江耀讲:“不用去找了,我来找吧。”
她转头就通过丛聿辉联系上了一位对云贵川那带较为熟悉的保镖,让他赶去云南贴身陪同瞿英姿和郑踌躇。
她原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乱子,结果三天后,她和其他人还在讨论案情时,却收到保镖发来的消息,让她惊骇得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意识到一定是有事发生了,都围了上来,问她怎么了。
她神色不宁,强捺住惊惶,将保镖发来的消息转述给他们。
原来,在瞿英姿和郑踌躇到达云南后,尤未派去的保镖就陪着他们一起按照他们问到的地址,找了过去。
但那家打金店,早在几年前就闭店了。
周围知情的其他店老板说,这家打金店的老板是位姓韦的老师傅,因为上了年纪,做不动活了,几年前就闭店回了老家了。
不过,幸亏他们也知道韦师傅的老家地址,就把地址顺手给了瞿英姿他们。
于是,他们辗转又按着地址,找到了一个广西的山村里。
但好巧不巧,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多日的大暴雨,乡村的公路很快就被暴雨引发的洪水淹了。
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保镖让他们先不要进山了,先在附近住下,等山洪过去了,再找路进山。
可昨天两人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今天就没见人影了。
保镖四处找不到他们,打他们电话也没回应,估计是没听他的话,又跑去山里找人了。
他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消息,不得不把这个坏消息先告知尤未。
尤未这下根本无法再保持镇静了,第一反应就是要飞去广西找他们。
江耀虽然心底也着急,但还是温声先劝慰她:“案子已经移交到法院这么久了,可能很快就要开庭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走,要去也是我去。”
伍铮梁一听江耀这么说,立即表态:“你去什么去啊?你不是代理人啊?我飞一趟得了。好歹我也是警校出来的,真有个什么好歹,也比你们能应付些。”
曲淮鑫竟然也破天荒表态:“对啊,你俩现在谁都不能走。要去的话,不如我陪着伍律一起去找他们。”
“不是,你又来添什么乱啊?”伍铮梁好像是生怕他拖后腿,“你就在所里好好待着,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什么意思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曲淮鑫怒道,“我好心想陪你一起,你倒好,这样看不起我!”
“你没听啊,那可是山洪,你这小身板一去,说不定随时就被冲走了!”
“看不起谁呢!什么小身板?我雷打不动天天都去健身房锻炼!我这体格,去选健美先生都绰绰有余!”
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吵了起来。
听着他们的吵架声,尤未的脑子里乱哄哄一团,又加上被这个坏消息激得心跳狂震,突然喘不过气,身体一软,就晕了过去。
“尤未!”
她在黑暗中,似乎听到江耀惊叫了一声,又听到了伍铮梁和曲淮鑫争先恐后地开始打医院的电话,送她去医院急救。
她在黑暗中朦朦胧胧地听到江耀和医生的对话,说她只是因为连日来精神紧张加情绪过激,气急攻心,才晕倒的,让他们不用着急。
她虽然有意识,但却好像被禁锢在了这片黑暗里,不管怎么样都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听到了江耀打电话的声音:“找到了?那就好!”
“什么?不是她?”
……
可能是因为头晕,接下来的话都成了断断续续的词句,她挣扎着想要分辨,但最后还是抵抗不住那种晕眩,彻底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已身在辉尔曼的房间。
而江耀在她醒来的那一秒,立即凑到她身旁,给她递水:“醒了?先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