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虞梦阳的案子，和泯城案也有关系吗？”
他问着自己，却找不出答案，只能在办公室里不断地踱步，回想着他们那天走访时看到的一切。
他从尤未对着那幅画拍照的时间点开始，倒着开始回忆。
“在看到这幅画之前，我们是在讨论魏绍祺的时间线，因为在这之前，踌躇和英姿先做了现场模拟……”
“在现场模拟之前，我们看了他们的照片墙，”他一点点回忆，也一点点拼凑，“我们看到了虞梦阳一家的全家福。”
“全家福里，不止他们，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保姆，一个是保姆的女儿……”
他在这里重重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尤未当时问过一句话。
一句很关键的话——
“有谁家，照家庭照，会带着保姆一起照？”
“保姆……保姆女儿……”
江耀震颤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手下意识一松，案卷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
他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本想立即打电话给魏绍祺。
但在拨出电话前，他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的猜测是不是太疯狂了，所以没有按下拨出电话的按键。
他细想了下，突然想起苗若凡的案子就是魏绍祺介绍过来的，苗若凡或许和魏绍祺很熟，或许能从她这里入手，先旁敲侧击一下。
他于是改打给苗若凡。
一阵令人心焦难耐的嘟嘟声后，所幸苗若凡接起了电话：“江律，您有事找我吗？”
他忙问：“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你和魏绍祺熟吗？”
苗若凡似乎是愣了下，才回答：“其实……算不上熟吧，我知道他，但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江耀万分惊讶，“那他当时为什么会介绍我们接你的案子？”
苗若凡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原因：“我确实和他不熟，但我和乔杏语熟。是她认识魏绍祺，当时也是她托魏绍祺来找你们咨询我的案子的。”
“乔杏语？”江耀继续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和魏绍祺又是什么关系？”
苗若凡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江耀只得和她说：“苗同学，麻烦一定要把实情告诉我，这或许和我们现在在跟的一起案子有关系，关系到她是否能脱罪。”
听江耀说得这么严肃，苗若凡也不敢再有隐瞒：“其实……我和杏语是在‘约死群’里认识的。思婕走了之后，我一度也想寻短见，就也加入了那个‘约死群’，然后才和她认识了。”
江耀想了起来，当时尤未就是看到苗若凡也加了容思婕的那个‘约死群’，才猜到她会去寻死的。
他问苗若凡：“乔杏语……她现在人还好吗？她没有去做什么傻事吧？”
“她……”苗若凡轻叹了口气，“只能说现在还好吧，但我感觉她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她是遇上什么事了？”
苗若凡停顿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她妈妈其实是魏绍祺家的保姆，自从她妈妈三年前在魏家开始做保姆，就把她一起带去魏家了。她妈妈当时说是魏家给的工资高，活又轻松，而且魏绍祺的爸爸魏岱，当时还提出来，要安排杏语去淮城最好中学的重点班里读书，绝对是份美差……”
江耀想起来尔景元当时也安排邓春临去泯城二中读书，又联系上乔杏语加的“约死群”，突然打了个冷颤：“魏岱是不是对乔杏语做过什么了？”
苗若凡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江耀真相，听到江耀居然猜出来了，震惊得叫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一脱口，她自知失言，但也隐瞒不了了，只得告诉江耀：“杏语想要寻死，就是因为魏岱……”
最后一案「16」【淮城，2024】……
乔杏语曾经把苗若凡当作宣泄口，曾向她倾吐过她的痛苦与无奈。
她说她在少不更事时，认识了魏岱。而魏岱在初见她时，就对她表露出了由衷的喜欢。
他待她礼貌、温柔而又体贴，因为对她的喜爱，提出由自己来照顾她，资助她上学。
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无从抵抗这样的温柔，也无从理解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所以，当他一次次对着说他爱她，一次次询问着她是否也爱他时，她犹豫着默认了，也没拒绝他下一秒袭来的吻。
他一直对她说，他们之间的就是纯粹的爱情，所以当他将她的母亲安排进自己家里当保姆，借此把她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时，她也从没有反抗过他。
因为他说，那是因为他爱她，所以每分每秒地想见到她。
她起初也轻信了他的话，可随着她在学校所受的教育与科普越来越多，随着她的意识渐渐觉醒，她终于慢慢感到，这并不是魏岱所说的那回事。
直到她翻开了语文老师推荐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她终于彻底确认了，她正处在一段无比畸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