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竹筒倒豆子地把所有情况和他们介绍了一遍。
涉案的三兄弟在栖城与泯城交界的一个村子里长大,村子的人都姓应。应氏族人有种很奇异的天赋,就是嗅觉比常人都要灵敏,所以从宋朝开始便以制香为业,世代相传。
不过时至今日,因为制香收益低,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再传承这些制香的手艺了。应氏三兄弟不愿让祖辈流传下来的产业就此没落,所以想要合开一个公司,专卖他们制的香。
他们虽然是制香的熟手,但对如何经营公司却一窍不通。
经人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位叫成金达的投资人,对他们很感兴趣,想要投资入伙。成金达出资300万,占股55,负责管理公司;三兄弟以技术入股,每人各占15,主要负责产品研发。
听岑佳妍说完公司的股权架构,尤未和江耀对视了一眼,而岑佳妍也明白他们的想法,解释道:“当年他们三个没有钱,他们商量过,觉得技术反正在他们手里,成金达如果缺了他们,也没法干下去了,所以同意了成金达占大头。”
尤未问:“后来他们产生矛盾了?”
岑佳妍点点头:“他们成立了一个叫‘暗香来’的公司,开始公司运营得挺好的,成金达其实挺有商业头脑的,特别懂营销,把产品主要定位在香水这块,又找了些明星和网红来造势,公司刚成立不久就做出了几款热卖的产品。”
“但后来……他们发生了分歧,”岑佳妍叹了口气,“成金达说现在已经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了,所以把经费都全砸在营销上,却不断压缩拨给他们三个的研发费用。”
“他们受不了成金达的经营方式,多次抗议,但成金达股权
最多,话语权更高,公司的高层也都是他的人,所以抗议了也没用。”
“有一次,他们和成金达激烈争吵后,决定离开‘暗香来’,另开门户。去年他们三兄弟合开了一家‘香满袖’,下半年的时候推出了一款名叫‘人鱼之泪’的香水,刚推出就成为了爆款,一直卖到现在也销量很好。”
“而他们走了之后,‘暗香来’拿不出新的产品,业绩持续下滑。成金达有私下约过他们好多次,向他们赔礼道歉,想让他们回‘暗香来’继续干,都被他们拒绝了。”
岑佳妍愤愤不平:“就因为这样,成金达对他们怀恨在心,报警说这款‘人鱼之泪’的香水配方是他们偷走了‘暗香来’的配方,而‘暗香来’在24年开年推出这款名叫‘情人之泪’的新产品,两款香水的配方几乎一模一样,成金达自称因为他们偷走了配方,侵犯了‘暗香来’的商业秘密,导致‘情人之泪’的销量全被‘人鱼之泪’抢走了,他遭受了巨大经济损失。”
“我们聘请的律师说,涉及商业秘密的案件一般都不会要搞到动用刑事手段的地步,”岑佳妍有点激动,“成金达这次这么搞,就是要用刑事手段插手民事纠纷!”
“一般是这样,涉及商业秘密的刑事案件比较少见,不过具体案件也得具体分析。”江耀问,“你们应该已经请过律师了?我听说他们三个人已经取保候审了?”
岑佳妍点头,说明来意:“我们原来的律师是老二律师介绍的,是老二律师的徒弟,他做什么都看老二律师的眼色行事。现在老二的律师提出,假如最坏的情况,检方真的确定要起诉了,不如到时候让我男友一个人揽下所有,至少可以保全老大和老二。这种馊主意,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来的!我们的律师居然一点也不提反对意见,还让我们就直接听老二律师的!我必须换掉他了!”
“之前,我们在有个饭局上遇见过宗律师,她刚好有给我们留过名片,我就想找她再问问该怎么办,结果我才知道宗律师出事了……”岑佳妍迫切地望向尤未和江耀,“冷律师说你们都很有经验,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尤未先和她确认:“岑小姐,我想先问一下,目前你们委托的这位律师有去阅卷过吗?”
“没有!”岑佳妍越说越上火,“他就和我们说,老二律师已经阅卷过了,他已经向老二律师了解过情况了,认为可以按照老二律师的意见去做。有这么敷衍的律师吗?我真是要被气死了!”
“所以他应该也没有去联系过承办的检察官?”
“怎么可能!”岑佳妍气得说话都开始颤抖了,“如果不是看他这么摆烂,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尤未和江耀似乎能理解岑佳妍的焦虑了,这位律师看上去已经躺得不能再平了。
“我们还是要和你男友见一下面,再了解一下情况。但你们确实商量好要更换律师了吗?”江耀向她说明,“你现在没和他结婚,所以委托手续和变更手续最后还是要他本人签署。”
“这个没问题的,我会去说服他的。”岑佳妍比他们还急,“咨询费和委托费你们要先收吗?要的话我现在转你们。”
“岑小姐,先不用这么急。”尤未对她说,“这样吧,你先回去和你男朋友商量一下。如果他也想换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