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清楚,好像说他两三天就会回来,听上去不是工作上的事,还让我把他的行李箱一起带回来,应该不会去太久吧。”
尤未和郑踌躇通完话,心思变得飘浮不定。
也许是近期去看望过宗玉澄太多次,郑踌
躇的话很容易让她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生怕江耀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不断连call江耀的电话,但他一个都没有接。
尤未将手机丢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再联系上他。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是太过神经过敏,他看样子只是去办什么急事,不大可能发生意外;一方面她又在深深害怕,害怕万分之一的不幸突然降临在他身上。
被丢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尤未顾不上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不由分说立刻接起,却又失望地发现那只是杜诚言。
“你的热线真的很热,一直打都打不进来。”
他话音未落,她就想起她答应他要去吃饭的,忙道歉:“对不起,老杜,我手头临时有些事,今天赶不过来了。”
“这么急?”杜诚言虽然很意外,但还是表示理解,“那你先忙吧,改天空了再来。生日快乐,小不点儿。”
“谢谢。”
尤未挂了电话,心里却更是乱糟糟一团。
她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江耀家看看他在不在。
她随手扯下大衣披上,开门正打算冲出去时,却登时僵在了原地,瞳孔骤缩。
他满身风尘地站在她面前,黑发凌乱,风衣的衣领歪七扭八地耷拉到一边,拎着蛋糕盒的手指被冻得发红。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勾描出绒绒一层光影,让她感到像在梦境中一样不真实。
而江耀正准备伸手按她的门铃,见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差点撞进他怀里,他也陡然愣住,僵着那只按铃的手,不知是放还是不放。
尤未与他相视无言,视线从他的面庞下落到他拎的那只蛋糕盒。
在熟悉又陌生的“红珍朱”三字印花映入她眼帘时,她的语调跟随着她剧烈的心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特意飞去伦敦买的?”
他拎着蛋糕盒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此时却垂眸不敢正视她:“不知道你现在还钟意不钟意这个味道,你好像不是那种会活在过去的人。如果现在已经不喜欢了,那就……扔掉吧。”
他将蛋糕盒塞给她,转身就想要走,却被她死死拉住袖口:“为什么买这个送给我?”
江耀背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很重,而他的身影因他的呼吸,像波纹一样在摇晃:“因为你生日。”
“还有呢?还有其他原因吗?”
他僵在空中的手下移至胸口,习惯性地摸索到胸前的那枚硬币,像找到一个支点一般紧握住它:“不要明知故问了,行不行?你明明一直都清楚为什么,却要硬逼我先讲出来。”
是的,她没有放弃逼迫他:“你以前买这个都是为了向我道歉,那我也总得知道,这次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抱歉?”
“为什么?”江耀转过身来,因为这么多天她也不肯给他发条信息,压抑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因为我冷静了这么多天,觉得自己那天实在太可笑。我向你道歉,为我一直活在有你的过去道歉,为我提出的滑稽可笑的还款方式道歉,为我硬要在你和凌昊岩中间横插一脚道歉。我想清楚了,我无权插手干预你的生活,如果我让你很困扰,那我就——”
尤未只感觉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断裂了,泯灭了她所有理智。
“今天是倒数第2704天,”她把她艰难的抉择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地打断他,“我没有找到时光机,我也回不到15年改变一切。所以江耀,你要继续履约,不要再让我的倒计时陷入停滞。”
在江耀惊愕的目光中,她一吻封住他的唇,推着他倒走向房间内。
他千里迢迢带来的蛋糕盒“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边扣住她的肩深深回吻她,一边将蛋糕盒踢到一旁,避免被他们踩得粉碎。
画皮「11」【伦敦,2016】“要……
蛋糕盒被坐上茶几点烟的尤未挤到,“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尤未在缭绕的烟雾中瞥了一眼那只跌落在地的“红珍朱”蛋糕盒,不以为意地深吸一口烟。
她等着烟燃完了,才从地上拾起了那只蛋糕盒。
打开一看,蛋糕早已摔得不成样子。
她连尝也没尝一口,就整个扔进了垃圾桶,趿着拖鞋向外走去,想去楼下的sasbury's买瓶酒。
打开屋门,她才刚迈出第一步,就被前方的软物狠狠绊了一脚。
“靠!”
在失去平衡的瞬间,她大声咒骂着,慌乱间不知道又踩上了什么,重重朝另外一个方向又摔过去。
意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