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思绪飞乱,郁詹想得出神,却并不知道,时故不知何时,在他过分用力的手掌之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而等他发现的时候,时故正睁着将醒之际迷茫的眼,垂头看着自己的腰腹。——郁詹的手正探进他的衣服里。郁詹:“……”这着实是个颇为尴尬的场景,时故头发凌乱,衣衫半解,郁詹一手按着时故的肩,一手还几乎将时故纤细的腰都环在了怀里。不管怎么看,都像极了一个趁人之危的登徒浪子。尤其再配上郁詹那一脸被抓包的惊诧,跳进黄河恐怕都解释不清。“我……”向来杀人如麻,沉着冷静,泰山崩于面前依旧不眨一下眼的郁詹,破天荒地,结巴了。不仅结巴,他还颠三倒四。“我我我、我就是换个衣服,那个脏,不能睡,不是,我那个你……”时故:“?”他是被郁詹硬生生给捏醒的,由于是强行打断睡眠,此时意识还有些模糊。不过睡眼朦胧之中,时故寻思了一会儿,居然还神奇地明白了郁詹的意思,胡乱地点了点头,甚至没忘说一声谢谢。郁詹长长地舒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时故的下一个动作,险些没让郁詹现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时故直接当着郁詹的面就把衣服扒下来了。并且在扒完以后,发现里衣也被血浸透,连着里衣也一同脱了。如果说刚刚郁詹还只是语无伦次,那现在,他直接被吓到根本不敢开口。更可怕的是,某些不可控因素还悄无声息地立了起来,压都压不下去。时故丝毫没有察觉,并且推门就要往外走。郁詹简直要疯,连忙大步上前,挡住了时故的去路。“你要干嘛?”时故眨眨眼,不明白郁詹为什么要闭着眼,还一直侧着身。不过他还是诚实说道:“去洗澡。”十六峰的竹林后面,有一个天然的温泉。郁詹险些就要痛骂出声。“你就这样出去?!”他有些急眼,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些加大,时故被他吼得一愣,瞌睡当场就散了不少。“外面没有人。”——他修为高,灵力稍稍一探,就能够感觉得到。小声解释着,时故有些迷茫,还有些莫名的委屈。好在这情绪很淡,淡到时故自己都没能察觉得到,只迷惑地看着郁詹,不解他的反应。郁詹显然也没察觉到时故的异样,事实上,他所有精力都用来压制某些不可控因素,并在听到时故回答以后,很想问问时故,他不是人吗。不过郁詹到底没有问出这个问题,毕竟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时故这样的区别待遇还是非常让他受用的。只除了,好像没把他当个正常的男人看待之外。“不许去!”僵硬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沙哑,郁詹想也不想就厉声说道。时故终于察觉到不对了。郁詹他……不舒服吗?带着疑惑与担忧,时故悄悄靠了过去。他修为本来就比郁詹要高,尤其现在郁詹尚未解封,充其量也就是个合体初期的实力,和大乘期的时故相比,还有着较为遥远的差距。因此只要时故愿意,闭着眼的郁詹是完全无法感知到时故接近的。时故仔仔细细查看了郁詹一番。由于光线太暗,郁詹还不肯说话,时故很是寻找了一会。好在,他终究还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你这里好像肿了。”疑惑地按了按某个不可控因素,时故的声音带着担忧。好巧不巧的是,因为迟迟没有等到时故开口,郁詹也在此刻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郁詹:“……”郁詹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舒爽。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几乎是平地朝后弹了起来。只是他这一弹不要紧,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摆饰,以及连忙想要拉住他的时故一起,都被郁詹带着,齐刷刷倒了下去。噼里啪啦,叮铃哐啷。杂七杂八的东西落了满地,现场可谓是一片狼藉,而在这一片狼藉之下,时故整个人都趴到了郁詹的身上。郁詹简直要僵成一根人形木棍。还是一根劈叉的木棍。而一无所知的时故连忙撑起了身子,眼中是令人绝望的懵懂与纯真,关切道:“你没事吧?”郁詹:“……”“有事。”幽幽看着身上的时故,郁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他狠狠一咬牙,从储物袋里直接掏出一床被子,将时故裹得严严实实。“不许出门!在这等着!”说罢,郁詹摔门就走,留时故茫然坐在原地,思考了半天,为什么郁詹会随身携带被子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