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上工不到两小时,陆星寒从外面回来,就把保姆请了出去。好不容易一个人住耳根子能清净,吃饭问题叫外卖或者自己做饭都能很好解决,况且私人领域,他不喜欢有陌生人入侵。孟董那趟来就是被他给气走的,否则还能在纽约多呆两天,让儿子好好陪他去逛街购物。不过临走前,孟董倒是耍了下心眼,把他房子里东一张西一张的送餐卡片收拢起来,一次性全部丢到了楼下的垃圾里。也是送餐卡全部消失的那段时间,陆星寒的厨艺突飞猛进,做意面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陆陆续续又到处搜罗送餐卡片,攒了几个月,这会儿小卡片又有了一小沓。献宝似的把几家韩料店的送餐卡片奉到陈诗酒面前,顺便带着她一起去客卫洗手。客卫的面积比较小,淋浴没做干湿分离,一个浴缸就占据了客卫的绝大部分面积。他们挤在盥洗台前洗手,陈诗酒盯着摆在浴室镜子前几张送餐卡片的地址,正在脑子里构想它们的地理位置哪家离这儿最近,不料自己搓满洗手液的泡泡突然被人从身后握住。陈诗酒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他。这人站在她的身后,手从她的腰间穿过,环在她的前面,还十分暧昧地捏住了她滑溜溜的手。两只搓满泡泡的手十指紧扣。水龙头里的水流哗哗作响,他的吻就落在她的颊边靠耳根的地方。“最近有没有想我?”“昨天你不是才刚给我送过早饭?基本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她言不由衷地嘴硬。手上的力道紧了一下,陆星寒在镜子里看着她,牙齿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十指缱绻的在水流下冲洗,手上的泡泡很快全都随着流水一起跑光了。他任由流水继续哗哗冲击着台盆,把脑袋落在她的肩窝上,垂着眉眼沉声低诉:“我想你,很想你,想到快爆炸的那种,你信不信?”陈诗酒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因为身后局部的热度正紧抵着她。“先打电话点餐好不好?送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不要,你就这么低估我的时长?送个餐的时间哪够我消磨。”“……”“你自己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这话完全就是孩子得不到糖的那种语气,带着点不满的撒泼。越南那会儿,加算上来纽约的一个多月,已经两个多月了。心里算了一下,陈诗酒面上却紧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真说出口?“现在想要你,可以吗?我出门前已经洗过澡了……”……这都行?看来准备得够充分啊。陈诗酒心里也在烧,可总觉得刚来这儿什么事都没做,甚至连外面的包都没选个地方放好,就直奔主题显得有点那什么……像是为了约而约,一点精神内涵都没有。原本想借口一下能不能等晚上,可是抬头倏而看见镜子里他点了火一样的双瞳,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喉咙。她吞喉咙的动作以及咽口水的声音,极其克制又充满欲念,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却真是一下要了陆星寒的命。不等她同意,粗暴地关掉水龙头的噪音,径直将她打横抱出了浴室。陈诗酒重心一下不稳,下意识地把手牢牢环在了他的脖颈上。她以为他会把她抱去卧室,没想到却是往开放式的厨房方向走。“去哪儿?”“厨房。”“?我们现在还是去吃饭吗?”“吃什么饭,在我没把你吞到肚子里前,不准想吃饭的事。”直到他把她放在了大理石岛台的台面上,陈诗酒才红着脸反应过来他是想干什么。看着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像是故意磨着她似的,整个过程太折磨了。“上次的时间隔得太久,我觉得先替你‘温习’一下比较好。”而后马上又补了句:“温故知新。”早就想做了,自从在纽约重逢,鬼知道他每次在这个岛台上吃饭,每次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浮想起陈诗酒要是躺在这上面该有多醉人。真的每回吃饭的时候,满脑子全他妈是陈诗酒。他的话很快让她想到了在越南酒店岛台上,留下的那片汪亮的水泽。天……都快羞到无地自容了,偏偏他还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注视着她,分毫不肯错过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她的衬衫刚被推了上去,门口玄关就响起一阵房门刷卡的声音。“你不是没有室友吗?”陈诗酒吓坏了,神经紧绷到一下抓红了他的手臂。“陆先生,您干洗好的衣服店里打电话给我了,我去帮您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