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漫不经心的蹲着，低眸看着他，声音又轻，又慢。
拖着长长的尾音。
“是你，让人扔了炸弹？”
“我……我……”刀疤脸慌乱得语无伦次，脑海中忽然有一抹亮光涌出来，“人，人没准儿还活着，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焱盟的人。可能……可能他们躲过去了……”
璃云的脸色始终冷若冰霜，眉梢凌厉如刀。
“好，既然如此，给我找。找不到，你就得死。”
刀疤脸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手腕被子弹穿了，血瞬间指尖一滴滴流淌下来，他也顾不得疼，“我！我马上找！肯定……肯定能够找到。”
前方，刀疤脸踉踉跄跄地，声音在西部废墟回荡着，久久不散。
夜铁也已经找了一圈。
连夜寒年的一丝丝踪迹都没有发现。
“大嫂，你说老大，他会不会……”夜铁闭上了眼睛，指尖颤抖得厉害。
“不会。”璃云不等夜铁说完，直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想起夜寒年那张俊美如涛、朝着她温柔浅笑的脸，那条保平安的消息还在她手机里面躺着。
他说过，马上就会回来的。
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这次也不会。
璃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往日的一帧帧一幕幕，像是在拉扯她的心脏，五脏六腑晕染着像是要灼烧起来的痛。
“夜寒年。”
璃云在心里轻轻地低喃一声，垂下眼眸，遮去眸子里的不平静。
脚再次抬了起来。
……
一个小时之后，夜铜带着焱盟的人终于赶了过来。
焱盟离得远，赶过来需要不少的时间，路上又遇到了雷霆雇佣的杀手，硬生生耽误了几个小时。
一群人刚走到这边土地上，就直接愣住了，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眼前完全被血污覆盖住了。
地上。
废墟上。
都是残留的血迹。
就连空气中都氤氲着浓郁的血腥味。
沿路走来，完全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站着的人。
夜铜的拳手倏然拽紧，手背青筋暴跳，一条一条，都是显而易见的恐惧。
“夜铁。”远处的一个人影，让夜铜忽然眼前一亮，快速几步就走到了近前，“老大呢？看到老大了吗？”
夜铁僵直着背脊转过身来，瞳孔是散的，死死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还没找到。”
“那这些……”夜铜的心直接提起来。
“是大嫂动的手。”夜铁的声音很轻，“这群混蛋他们扔了几颗炸弹，现在老大生死未卜……”
只找到了这个
夜铁的头固执地昂着，眼眶被风吹得有些红。
话音止。
四周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宛如像是直接定格了。
徒留下过耳的风声，别样的沉重。
远处那道穿着一身黑的身影渐行渐远，背脊挺得笔直。
“那是大嫂？”夜铜声音又轻又慢。
早就从夜铁的口中知道了“璃云”这个人，直到今天，才把璃云和脑海里的影子对上了号。
周身肃杀的气息。
无处隐藏。
夜铜不经意想起了国际重刑监狱里那个人说的话。
眉头拧了拧，难道璃云真的在地下角斗场出现过吗？
焱盟的人开始四处找人。
夜铜想了想，跟在夜铁的后面，朝着璃云走去。
“大嫂，我是夜铜。”他的声音不经意指尖带上了几分恭敬，在迎上璃云冷酷的眉眼的时候，他的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璃云掀了掀眼皮，眸光平静，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越过他，径直往前走。
西部废墟这么大，还有很多地方，很多地方没找。
……
夜铜愣在了原地。
璃云这反应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夜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找吧，找不到老大，大嫂也得疯。”
那么嗜血的模样，那么弑杀的模样。
夜铁真的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
西部废墟太大了。
既然雷霆的人敢直接动手炸，应该是算准了夜寒年等人的方向。
如此下来，就算是生存的希望渺茫，总不至于连个物件都找不到。
璃云摆弄了手腕上的军事手表。
上面显示的夜寒年的定位明明就在附近，但是却根本寻不到人影。
“小姐，这位小姐。”刀疤脸跌跌撞撞地走过来，面容狰狞的脸上，恐惧之色尽显，低下头来，声音几乎是从嗓间挤出来的，“只找到了这个。”
刀疤脸将军事手表递到了璃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