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流从她的指缝间滑过，顺着指尖低落下来。
滴答滴答的水声源源不断。
璃云微微低着头，精致的眉宇间盛满了摄人的暗芒，星眸中带着一抹冷冽的寒意。
她用力地搓了搓手心，又按了两泵洗手液，直接将白皙的双手搓得通红一片，也没有停下来。
手上的那种血液的粘稠感，挥之不去。
一圈一圈地缠绕、束缚着她。
夜寒年拧着英挺的眉毛，漆黑如泽的深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骤然间，璃云的鼻尖微微动了动。
熟悉的冷香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烦躁的心。
璃云微微抬头看过去，正好和夜寒年的视线交集在一起。
夜寒年缓缓上前几步，在她的身侧站定，从容淡漠地握紧了璃云的手。
一起洗手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交缠着。
水流从夜寒年骨节分明的双手上滑过，璃云的小手只能够感觉到微微的湿意。
男人的指尖扣紧了她的手，从她的指缝间穿过。
璃云的手微微地颤了两下，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背脊骨直接窜到了头顶。
这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璃云精致的眉眼微微蹙了蹙，手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夜寒年握得更紧了几分。
夜寒年的黑眸紧紧盯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脸上停留了很久，才缓缓移开。
他笑了笑，声线温润，“我也想洗手。”
“放手。”璃云声音微冷，清澈透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无措。
这种陌生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洗好了。”夜寒年轻柔地捏了捏她的指尖，关了水龙头，又慢条斯理地将璃云的手放在纸巾上，擦了擦。
璃云没说话，低垂着眼眸，看着夜寒年的动作。
他的动作非常地缓慢柔和。
但是透露着几分矜贵，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洗干净了吗？”夜寒年拉着她的手，微微勾唇，“如果觉得不干净，那就再洗一遍。”
“不用。”
璃云将手滑进了裤兜里，神情寡淡地往诊室走。
这种洗手的方式，她不喜欢。
所以也不想再洗手了。
夜寒年笑了一声，声线透着几分愉悦。
“那我们开始了，我们慢慢来。这个东西你拿着。”夜寒年将一个小小的铃铛，放到了璃云的手心，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如果脑海里不舒服，摇一下铃铛，我会知道。”
璃云仰躺着，头顶轻柔暖阳的光线笼罩着她，给那一张绝色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就连脸部冷硬的轮廓，都变得轻柔了几分。
她眼神儿微微眯起了几分，手指扣紧了铃铛，朝着夜寒年点了点头。
天好似瞬间暗了下去。
又是那一片漆黑无际的地方。
叫嚣的人群，迸溅的血液。
她满身血污站在中间，眼神儿犀利，如鹰隼，指尖有连成线的血液低落下来。
“妖月连胜98场，现在99场开始！”
锣鼓喧天，几欲迷了眼。
她舔了舔唇角，嘴角蓦然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似笑非笑，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
带着劲风的拳头向她锤了过来。
她脑海里的一根弦蓦然绷紧了。
脑海一瞬间发出警示的指令，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却无法挪动一步。
……
急促又轻脆的铃铛声，响起。
璃云倏地睁开了眼睛。
眸底氤氲着不清不明的薄雾。
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还好吗？”夜寒年等到璃云的神色清明了几分，这才缓缓开口。
璃云迟缓地点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夜寒年的手直接握住了，“不用洗手，很干净。”
璃云的手指微微蜷缩了几分，一字一句道：“我想去洗手。”
夜寒年看着璃云，眉目半敛着，握紧了她微凉的指尖，嘴唇微动，“可以，一起。”
璃云慢吞吞地抬起头，指甲掐了掐夜寒年的掌心，在其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好。”
她说。
特意给你买的
这次洗手的时间很短暂，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璃云很快就将手重新放到了兜里，眸子里满是寒光。
夜寒年知道她每次做完催眠治疗，心情都不是特别好。
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牵着她，回房间休息。
到了夜寒年的卧室。
璃云不紧不慢地褪了鞋子，夜寒年去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女士衬衣递给她。
轻柔的丝绸质地，一看就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