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突然轻笑,“你觉得我父亲当年,可曾犹豫过半分?”
他利落地将护腕缠上手臂:“你们宋帅总爱以我师父自居。”说话间已束紧最后一根系带,“今日便让他看看,他教出来的徒弟……究竟是何等模样。”
贺愿腕间白玉蚕丝已缠上掌心伤口:“林牧之守营,裴监军,劳您件事……”
“殿下!”军医捧着药碗踉跄进帐,“宋帅这药……”
“灌下去。”贺愿系紧腕甲,“若他醒了就说……”
话音突然滞住。
该说什么呢?
说你别来殉情?
说你别再拼命?
说你这傻子总把别人性命看得比自己重?
“说等我回来教他《秋风词》。”贺愿接上了下半句。
贺家儿郎,不可能输。
贺愿策马冲出营门。
三十里外的沙丘后,突厥轻骑的火把连成蜿蜒的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