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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行到一处树屋群,澹台休又同他道,“此处乃吾平日居所,王上可暂居此处。待吾同族人筹备完毕,再来同您约礼。”
&esp;&esp;江潭随人上到一间屋子前,推门而视,见里头装饰极简,只一套桌椅并一副架榻,皆为朴秀之物。
&esp;&esp;“沐浴场在林外的白沙海。如今天气冷了,族人都喜浴于温水泊。王上好静,吾会命人为您打来水放在侧屋。”
&esp;&esp;江潭想了想,“若有冷水泊,我亦可行。”
&esp;&esp;他从未来过此处,眼下有了时间,自然要去四处走走看看。
&esp;&esp;“吾族畏寒,秋岁一去,冷水泊罕有人迹。”澹台休心中了然,顿了顿又道,“那么膳食……”
&esp;&esp;“按你们的习惯来吧。”
&esp;&esp;“吾明了。”澹台休浅浅一笑,“王上若是不饿,请随吾同去白沙海吧。”
&esp;&esp;江潭跟着人朝林子外头走。
&esp;&esp;“吾王,您的母亲,便是阿青吧。”
&esp;&esp;“嗯。”江潭并不意外他能猜出来。
&esp;&esp;澹台休点点头,“阿青一直十分喜爱雪。她曾说过,头胎诞下的孩子,就叫晏雪。您承此貌,当真不负此名。”
&esp;&esp;江潭想,晏雪么?
&esp;&esp;他思忖道,“是个好名字,不过,我叫做江潭。”
&esp;&esp;澹台休很明显被噎了一下。
&esp;&esp;“您……?”他那双浅茶色眼眸登时空濛起来,半晌才缓过劲儿,“抱歉吾王,吾失礼了。”
&esp;&esp;“无碍。”江潭看着这人眼睫垂润,总觉得他心里偷偷哭了一场。
&esp;&esp;却是忽然想起一事来。
&esp;&esp;“澹台休,你会否解印?”
&esp;&esp;“可当一试。”男子面上恢复了些许笑意。
&esp;&esp;二人行至白沙海,往最偏僻的那处海子行去。
&esp;&esp;“王上,此处便是温度最低的冷水泊。”澹台休道,“吾先为您勘印。”
&esp;&esp;言罢绕道江潭身后,掐了一诀打在他背上探察一番,而后“咦”了一声,“是魂印。”
&esp;&esp;江潭只道,“能解吗?”
&esp;&esp;“可解,但无法根除。”澹台休沉吟道,“此印已与您的灵魄相融。纵使解开,魄中还是会余下痕迹。”
&esp;&esp;“有无后遗之症?”
&esp;&esp;“对王上无有影响,但对魂主的影响较大。解印之后,他的魂会受到反噬。此后身心皆遭焚劫,直至死亡这魂中之火才会熄灭。”
&esp;&esp;澹台休也有些不明白了。
&esp;&esp;“怎会有人下这种印?这便是自找罪受了。”
&esp;&esp;江潭怔然片刻,道,“这算主从印记吗?”
&esp;&esp;澹台休笑了,“当然不能算。所有的主从印记,魂主都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个,算是和合之印。一旦烙下,纵然开印,印痕也再去不掉,至死方消。然则行至何方,魂主都能凭借这些痕迹找到您。”
&esp;&esp;江潭缄默良久,问,“此印的功效是?”
&esp;&esp;“使用不同魂术,或有不同效力。”澹台休思索道,“但此印最重要的作用,是能够看见彼此的记忆。”
&esp;&esp;江潭垂眸道,“解开需要多久。”
&esp;&esp;“需要采您的血为引,约一刻钟后就能解开。”
&esp;&esp;江潭暗道,虽然这印不同于席墨所言,但存在己身便等于加了一道枷锁,早除早好。
&esp;&esp;当即笃定道,“解了吧。”
&esp;&esp;“好。”澹台休应道,“您……唔,解印时,您应该不会感觉疼痛。”
&esp;&esp;“嗯。”江潭递出一腕,供他采血。
&esp;&esp;澹台休凝出一根空心骨针,缓然压入江潭脉中,采了一针血来,“王上若准备好,吾便开始了。”
&esp;&esp;江潭盘坐自观,任由澹台休在肩背各处施为。不久即见体内那枚漆黑的莲纹汲饱了血,逐渐显出青紫之态。继而便如被血点燃般,逐渐烧作灿金云锦。末了只余一点浅薄的朱砂烙,执拗地踞在他的魂魄上,不肯彻底消散。
&esp;&esp;蓦然想起席墨同自己烙下这印时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