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sp;&esp;席墨一侧目,方才撒了手的那烛火正歪在江潭铺散一地的长发上,却并没有蔓延的迹象。
&esp;&esp;“有你在,不会的。”席墨将白烛扶起来,一挥手送上了石桌。
&esp;&esp;“师父,你在昆仑也是这样么?身上总带着这么多蜡烛?”
&esp;&esp;“……嗯。”
&esp;&esp;“我见你们那宫里挺亮堂啊,都有彻夜长明的架势了,这还用得着蜡烛吗?”
&esp;&esp;“用得着。”江潭道,“不全是用来照明的。”
&esp;&esp;这么一说,却是想起一件事来。
&esp;&esp;其时他已十一岁,独自在步雪宫度过了三年时光。
&esp;&esp;那天他早早睡下,眼睛刚闭了没一会儿,却觉脚边团着的雪球出溜一下站了起来,顿了几刻,跃下床便蹦了出去。
&esp;&esp;江潭看雪狐跑得匆忙,也不知是出了何事,自执了灯去寻。
&esp;&esp;茫崖之上,明姬裹紧风袍,在风雪中瞥见一点亮色,一时心提了一半。而后便望见那个华发银瞳的少年,提着一盏琉璃莲灯徐徐而来。
&esp;&esp;他面上从来少有表情,就这么停在几丈开外,静静地不说话。
&esp;&esp;她便无奈地笑了笑,不抱希望地道,“六宗子可知,这霰雪阵的出路在哪里?”
&esp;&esp;江潭略一思忖,从怀中取出一只犀角雪烛,在灯芯里点燃了一把虚若空茫的白色冷焰,堪堪递在她面前。
&esp;&esp;“跟随烛光走,雪散阵出。”他淡淡道。
&esp;&esp;明姬怔了,想不到这个孩子竟是从天而降前来相助一般,不由抿唇,道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