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有那么多达官贵人,家中都有车马,他们其实不缺粮食吃,再高的粮价也饿不着他们,却要一下子把他们的车马都征发了去运粮食。更不要说裴居道身为侍中坐驴车上朝,那其他官员怎么办呢?结果裴居道就得了一个外号,“驴车侍中”!
正当裴居道在长安城内焦头烂额的时候,王文佐从范阳南下的行军却顺风顺水,沿途不断有人前来加入。当他抵达清河时,总兵力已经增加到了快六万人。卢照邻立刻依照古代的惯例,把这个兵力乘以二报了上去,号称十二万靖难讨逆大军,不过王文佐觉得依照军队增加的速度来看,应该到贝州时,应该也差不多名副其实了。
“大将军,清河乃是天下漕仓之一呀!”卢仁基道:“里面不光是有粮食和布匹,箭矢、皮革、铁锭也多得很,附近还有一处官马场,实乃大将军成事之基呀!”
“卢老先生倒是所知甚多呀!”王文佐惊讶的看了看这个白胡子老头,这厮从范阳时就一定要跟着大军南下,沿途指点兵要地理,城池府库,颇有见地,可问题是这些东西是他该知道的吗?看样子,这老家伙想搞事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哪里,哪里!”卢仁基笑道:“老夫留心于这些东西也有四十余年了,本以为这辈子已经用不上了,却想不到有幸遇到了王大将军,实乃三生有幸!”
“你是有幸,可别人估计就不幸了!”王文佐腹诽道,面上还是装出笑容道:“卢老先生果然是旷世之才呀!”
“大将军说笑了!”卢仁基笑道:“什么旷世之才?还不是大唐天子不用河北人,老夫又不甘心半辈子蹉跎还是一身青衫,索性就留心于这些事情上,指望着什么时候能够把这个天给翻过来。所以大将军尽可放心,这次我们河北士族哪怕是破家,也会支持您打下去的!”
“卢老先生的心意,在下先谢过了!”王文佐苦笑了一声:“但是说句大实话,这些新投来的,拿来充充数吓唬人还行,拉出去野战就是送菜!怎么样也要先操练三四个月才派的上用场!”
“那是自然!大将军在兵法上的见识,老夫自然是信得过的!”卢仁基笑道:“只是您对拿下清河之后有何打算呢?”
“最好是分兵!”王文佐道:“七八万人凑成一团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指挥、调动、操练、补给都很不方便,更何况里面可战之兵很少,我打算分兵两路,一路去河阳,直取洛阳,还有一路从虎牢关那儿渡黄河。”
“大将军是想要两面进逼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