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在重复死之前做的事情。”
史乘解释，面色浮现一丝不忍，声音也低沉了很多。“这些人估计生前就是皇城里无辜的百姓，被迫献祭死亡。”
“什么！”
张林震撼又惊讶，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街上的孤魂野鬼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人……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全部惨死的。”
不过想想古代皇权的手段，张林又觉得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
骤然黑雾弥漫。
街上的孤魂立刻停下来手中动作，不约而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强大的威压迫使大朱几人也匍匐下跪，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着后背，稍有挣扎就浑身疼痛。
江诺在黑龙轿出现时，蓦然瞳孔染红魔化，威压于他而言不起半分作用。
“皇上驾到——”
黑龙轿前，厉鬼开道，冤魂喊路。
匍匐的孤魂跪拜行礼，声声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诺：“……”
他凑到司砚身边，“不是说这是个王爷墓吗？”
难道到了地底也不忘谋权篡位！
司砚再次握紧江诺的手，缓缓摇头，同样不明所以。
司砚是皇帝转世？！
忽地，黑龙轿里传出一声轻笑，低沉贯耳，吸引了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
一只白到极致的修长双手掀开轿帘，暗色龙袍加身，尊贵无双，戴着暗色龙纹面具。
他一出现，万鬼俯首不敢不从，身后还跟了个他们都熟悉的魂魄体。
“唷，四麻子。”
江诺语气带笑，“你们果然是两个魂。”
“猜中了又怎样？反正你们还是要死的。”
四麻子更像是外面那个谨慎又阴毒的魂，“也不枉我费尽心机引你们进来！”
“我主子想见你们，尔等何敢不从！”
他不敢跨出来半步，始终弯腰在鬼王爷身后。
“哼。”
鬼王爷冷嗤了声，抬手摘下面具，满含兴味看向费劲站起来的几人。
江诺缓缓张大了嘴，视线在那不知道是王爷还是皇上的脸上看了又看，又转眸去看司砚。
“司…司砚，他是……你祖宗？”
怎么这么像啊！
不是其他魂鬼魂伪装的完全相似，至少有七分相像，只是鬼王爷眉眼更阴狠倨傲，是杀戮无数才有的气质，此时冷冷看过来便叫人不寒而栗。
司砚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冽眼神定定看着那鬼，嗓音更冷。
“你是谁。”
没来由的，心里那股子躁戾的情绪越发上涨。
“皇兄，时隔几百年，吾终于等来你的灵魂转世。”
鬼王爷幽幽抚袖，上前迈步间，说出的话足以让所有人惊讶。
四麻子也被吓得不轻，惊骇的目光频繁落在司砚身上。
江诺茫然眨眼，捋了捋关系，“这是王爷墓，他叫你皇兄……”
他哦唷了声，轻晃牵着的手，语气兴奋，“司砚，你真是皇帝啊！”
怪不得生来灵力磅礴，又有护身紫气沉寂在识海，十足的帝王之相。
虽然解释得通以前的疑惑，江诺也不会蠢到只凭只言片语就相信了这只鬼的话。
司砚亦然。
鬼王爷早猜到会如此，倒也不恼，拂袖挥开轿帘，“皇兄若是想得知真相，不妨进来坐坐。”
轿帘被彻底打开，里面俨然是一室雅间，看起来同样阴气森森。
“少主。”
史乘担忧喊住司砚，“当心有诈，厉鬼本就可变化容颜。”
“我知道。”
司砚神色淡漠冷静，牵着江诺缓步走过去，却在即将进入时又被拦下。
“皇兄，吾只邀请你一人。”
鬼王爷幽幽视线划过江诺，黏腻如毒蛇吐信，“这美人倒是有意思，杀吾麾下厉鬼数名。”
江诺眯着眼睛嘻嘻笑，“活该。”
“不让我进去，你还想和司砚共处一室？不要脸。”
司砚适时轻哼了声。
鬼王爷：“……”
他凤眸微眯，越发阴狠，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侧开肩，任由两人进门。
待轿帘合上，跪着的满街孤魂野鬼还是不敢挪动半分，但好在威压散去，被迫跪地的大朱和老孙互相撑着站了起来。
“这说出去谁敢信……老子居然看到王爷了！”
大朱暗骂了声，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惊世骇俗，精神还没失常都是好的。
“四麻子！你他妈个乌龟王八蛋！居然引诱老子过来送死！还有其他弟兄们呢，你都藏哪儿去了？！”
大朱看到四麻子的魂体就浑身来气，撸起袖子就冲过去想动手，还没靠近，四麻子不过稍稍挥动手臂，大朱就猛的往后飞去，重重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