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川是读书的料子,将来考中秀才当官指日可待 ,是全村人的希望。
&esp;&esp;陆海虽然在这学业上没有天分,可是识得字会算数,在县上谋得份好差事,听说一月就有二两银子呢。对于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来说,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毕竟全家辛苦劳作一整年也比不上他一个人赚得多。
&esp;&esp;“大家伙吃好喝好,都甭客气啊!”今日的主角陆海身穿喜袍,胸前戴着朵大红花吆喝道,眉眼间的激动与得意掩饰不住。
&esp;&esp;他的婚事办得热闹体面,几十桌流水席是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备食材。蒸鱼一条,肥瘦肉一碗,猪下水一碗,煸炒野兔肉一碗,还有其他的新鲜蔬菜摆了满桌子。
&esp;&esp;虽说过日子饿不着,但大多数农户逢年过节也未必吃得这样丰盛,更有人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手上动作慢了就没得吃了。
&esp;&esp;“老三也成家了,这样的喜事咱家算是最后一回了。”陆老头感叹说,拿出一个印有大公鸡的海碗,抓上小撮茶叶捻了捻放进去,用葫芦瓢从锅里舀了热水冲泡开。
&esp;&esp;田翠萍眼角眉梢带着笑,四十多岁的年纪,挽好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细细的梅花银簪,因着没有劳苦过,脸上虽然皱纹不少,但依旧风韵犹存:“孩儿他爹说得是,小妹一个丫头片子也费不着钱。”
&esp;&esp;这话在理,陆老头赞同,四处张望了一番:“老大哪去了?”
&esp;&esp;他那个大儿子虽说木讷蠢笨,可屋里屋外干活都是把好手,老三成亲这样的大日子怎么不见人?
&esp;&esp;田翠萍凑过来,抬手给陆老爹揉捏起肩膀:“老大染了风寒,我让他去山脚下的屋子养病了,按理说两三日也该好了,指定是躲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