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确定,”上官泽端的谨慎,始终没告诉李令仪此?人姓甚名?谁,“但若您想知?道是谁要拉您下马,或许可以陪下官演一出戏。”
申时刚过,刘弦进门的时候,赫连诚正下笔手书?。他见赫连诚抬了头,赶紧道:“大人,字条被人抢走了!”
赫连诚拿笔的手一紧,“什么?”
刘弦关上门,边走过来边说,“属下打?听到?,上官泽正要将?东西交与廷尉正,忽有黑衣客闯入府衙大门,他们一时不察,字条便被抢了去!”
陈休文已然入狱,陈休言又是个痴傻的,满府上下无人主事,便是陈休文使了手段派死士去抢回来,想必李令仪也已经知?道了字条的存在,这一招如何能将?功抵过?
赫连诚双眉紧锁,“怎么可能?”
“除了咱们,难道另有人也想要对付李令仪?”昨夜他们拿人的声势浩大,难保消息不被泄漏,刘弦没个头绪,想到?什么径直脱口而出,“他们怕那字条进了李令仪袖中便如同石沉大海再?无下落,情急之下这才冲入府衙抢东西?”
笔尖凝墨,顷刻坠落纸上,赫连诚盯着白中一点黑,顿时换了张纸,提笔书?信。
刘弦知?道主子这是要问谢家是否派人,毕竟此?事最初便是谢家要来联手,可他犹豫着劝道:“便是白鹘此?去也要整整一日,一来一回怕是要耽误大事!谢公子既将?名?册之事与您坦诚,想来不会擅自行动!”
此?案由谢元贞牵头与赫连诚联络,赫连诚也觉得谢元贞并非冲动之人,只是他仍要将?此?事告知?谢元贞才安心?。待他写?完封筒放白鹘去铎州,赫连诚站在窗边抬头望向天?外,忽然问:
“现在是酉时?”
刘弦点头,“大人要做什么?”
方才乍听闻字条失窃,赫连诚还没往上官泽身上去想。可若上官泽本人身在局中,所谓失窃也未必不会是一出蒙蔽他人的戏码。否则两?司会审,中书?令监理,即便真?如刘弦所说,还有人要对付李令仪,又何惧他私吞证物?
御史中丞头一个就要揪李令仪的错处!
“大牢里一日两?顿,”赫连诚捋清思绪,偏头看他,“眼?下该放小食了吧?”
刘弦顿时猜到?主子要去见谁,紧而问:“大人要亲自去?”
“你说陈休言是个痴儿,”赫连诚没有反驳,只是将?昨夜刘弦的话又重?复一遍,“且陈休文还很紧张他?”
“正是!”刘弦这么说,但看昨夜陈休文的神色态度,与他口中所言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大人是想用陈休言一命劝说陈休文,咬死此?事乃李令仪亲命所为?”
“陈家藏着字条便是包藏祸心?,此?案无论最终如何定论,陈家必死无疑,否则这几?日李令仪也不会一副作壁上观。况且此?案越往下查,于李令仪更没有半点好处——陈家早就成了弃子!”赫连诚心?知?字条可能已被销毁,转身看着刘弦一字一顿:
“此?案究竟能否攀上李令仪,关键便在于陈休文!”
误会
陆思卿拍案而起, 看着谢云山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陈恒敬死了!?”
“大兄专程差人盯着陈恒敬,”谢云山点头, 满脸凝重, “昨夜刚咽的气, 这?消息便飞鸽传来, 错不了!”
房中霎时死寂一片,半晌谢元贞才问:“怎么死的?”
谢云山咬了咬牙,这才开口:“七窍流血,应是毒发身亡!”
案子审到现?在,幕后之人的影子都还未露出冰山一角,陈恒敬竟然在这?当口咽了气!
从?开始布局的那一刻起, 陆思卿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终于可以替二郎报仇,眼下明明就快要揪出李令仪, 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意外, “陈郡大牢虽不比金墉城,到底也有廷尉加派人手,况且狱中也有谢兄的人,如何还能叫他拿到什么毒药!”
“李令仪, ”谢元贞垂眸不假思索, “一定是他!”
可其中究竟发生何事, 叫先前泰然自若的李令仪陡然转变态度, 急于了结陈恒敬, 堵上他的嘴,
明明陈恒敬还未吐露只?字片语。
陆思卿随即便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他知道字条的事了?”
“什么字条?”谢云山并不知晓密令之事,陆思卿怕打草惊蛇, 不光赫连诚,便是谢家上下也未曾透露。
只?见陆思卿看了眼谢元贞,顿了顿才道:“便是当年,李氏密令陈恒敬坑杀流民的字条。”
谢云山眉头一皱,“这?种铁证,陈恒敬如何能留到现?在?”
“如他这?般做一方?父母官,平时草菅几条人命不在话下,可要造如此杀孽天怒人怨,”谢元贞沉声道:“陈恒敬却未必肯销毁。”
催命符亦可以是保命符,谢云山瞬间便明白了谢元贞的言外之意,随即转问:“那这?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
这?谢元贞就不能担保了,便是此刻,谢元贞仍对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