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传我命令,再派一队信使去庆云山,让开元王赶紧率众来与我汇合。我会替他们挡住明军,最多五天……”
顿一下,又改口道:“不,最多三天,让他赶紧派大军前来支援。不然被明军截断东归之路,可怨不得我们。”
待那个亲兵出去后,塔并帖木儿提醒大王道:“还得派人跟封海撒男答奚说一下,让他别等别人,快点来跟我们汇合。”
封海撒男答奚就是乌济叶特部的万户……
阿札失里想了想,却摇摇头,又对另一个亲兵下令道:“你去告诉封海撒男答奚,千万不要着急回来,一定要跟大部队行动,以免给纳哈出当了炮灰。”
“啊?”塔并帖木儿闻言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笨蛋,我们两部要承受巨大的牺牲。”脱鲁忽察儿却很明白道:“如果乌济叶特部再牺牲掉,咱们就算逃回东北去,也免不了被纳哈出吃掉的命运。所以乌济叶特还是保存实力吧。”
“没错。”阿札失里点点头,对那亲兵道:“把脱鲁忽察儿这番话也转告给他,让他一定要保住乌济叶特。”
“是!”亲兵应一声,快步出去,连夜飞马赶往庆云山。
待马蹄声远去后,阿札失里又看向脱鲁忽察儿道:“你也回去吧,跟下头的千户们讲清楚,明日之战事关生死存亡,一定不要犯老毛病!”
“大王放心吧!”脱鲁忽察儿拍着胸脯道:“我会告诉他们,谁要是敢逃跑,就定斩不饶,全家贬为奴隶的!”
“嗯。”阿札失里点点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撑到援军赶来。去吧,明日战场上见!”
“是!”脱鲁忽察儿深施一礼,也退出了王帐。
阿札失里目送着他离去,直到脱鲁忽察儿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依然不肯收回目光。
塔并帖木儿听他用蒙古语低声喃喃道:“长生天保佑……”
谁跑谁是狗
翌日一早,大雪初晴,久违的阳光洒在皑皑雪原上,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让人心情舒畅。
“难得的好天气啊。”王弼一边看着帐外明媚的阳光,一边让亲兵帮自己穿好身甲、遮臂、下裙、卫足,再把顿项、护心、铁胁一件件佩好。
最后戴上顶着红缨的金盔。头盔与顿项一起合叫兜鍪,可以为头部颈部肩部提供极强的防护。
这一身穿戴下来,足有四五十斤,换成普通人,光穿着走两步,就要累的气喘吁吁了。就是王弼这种天生神力的大将,不上战场也不会穿戴这么整齐。
“这么好的天气要上战场,真是让人……”王弼理了理头顶的红缨,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开心极了!”
说完,他便大步走出营帐。
王弼的大军昨日抵达的辽河边,在距离元军五里外扎营。
还没把帐篷扎好,辽王阿札失里便派人来下战书了。
战书写的洋洋洒洒,文采斐然,跟明军那些读书人出身的书记官,水平不相上下。
王弼说完,便牵着自己的枣红战马,步伐沉稳的向营门外走。
大意是——“我们兀良哈三部素来与大明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却犯我领土,毁我营寨,杀我子民,实属不义。本王上体天心,本欲退一步息事宁人,尔等却步步紧逼,将我们逼到了辽河边。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本王奉劝你们,悬崖勒马,赶紧转回,双方仍可和平共处。倘若仍执迷不悟,那明日便各带大军,于营前决一死战!”
帐外,两万骑兵将士也已披挂整齐,等着主将带领他们踏上战场了。
出营之后,王弼和郭英便各领着一万骑兵分左右两路列阵。
“跟着我,杀敌去!”王弼惜字如金,战前动员只说了六个字。
“喏!”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将士们也不废话,齐齐应一声,便跟着自己的主将,鱼贯牵马出营。
对骑兵来说阵型同样重要,尤其是骑兵对骑兵,双方机动能力相当时,谁的阵型更合理,谁就能更好的保存自己杀伤敌军,
事实上,谁能把更完整的阵型,保持到短兵相接的阶段,谁就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王弼看完,提笔写下五个字,算作回复:“谁跑谁是狗!”
他们连人带甲将近两百斤,战马自身还有几十斤的马甲。为了节省马力,不到冲锋那一刻,他们是不会上马的。
因为他双刀王每战必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根本就用不着对将士们废话。
“不要以为本王好欺负,本王有控弦八万,各个精于骑射,悍不畏死,如今集结于此,背水一战,凭你们区区两万兵力,无异以卵击石。”
但骑兵在作战时进行大规模阵列调整十分困难,因此也需要像步兵一样,事前进行阵型的排列。
当然,为了防止在冲锋时,自己人发生不必要的碰撞,骑兵阵型相较严密紧凑步兵阵型而言,是简单而松散的。
明军左右两路骑兵,都分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