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吃切的薄薄的羊尾巴,这东西烤的油脂爆裂乱溅的时候,一把混合调料撒上去就成,放到嘴里稍微咬一口,滚烫的羊尾巴就会化作一股热流,奇香无比且充溢胸肺。
吃的正向香的时候,李绩带着苏定方,跟坐着轮椅的梁建方过来了。
见云初他们吃的不如自己,就有些满意,仆人们送来几个小胡床之后,就坐在烤炉边上,学着云初他们的样子烤羊肉。
云初送上酒壶,三人也不嫌是他们喝过的,嘴对嘴喝了几口之后,就听李绩道:“刘祥道这个人你们熟悉吗?”
云初摇摇头道:“刑部尚书,听说此人公正无私,只是没有什么接触。”
李绩咬一口自己胡乱烤的羊尾巴,愣了一下,指着云初道:“就知道你不会把真正的好东西送到老夫面前,这东西太对老夫这个牙齿快要掉光的人了。
你给老夫烤,老夫负责吃。”
没办法,不仅仅是李绩喜欢烤羊尾巴,就连苏定方跟梁建方也对这一咬一口油的东西偏爱有加。
李绩一边瞅着云初烤羊肉,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刘祥道给老夫来了密函,说是要借用一下老夫的虎威,来审一个人,说说看,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云初笑道:“英公高看云初了。”
李绩接过云初烤好的羊尾巴,咬一口吃的满嘴流油,顾不上擦流淌到胡须上的羊油,笑呵呵的道:“不是你,又该是谁呢?”
最不可信的人言啊
李绩见云初不肯说李义府的坏话,就多吃了一串烤肉后站起身道:“别把自己弄成侯君集,更不要把自己弄成长孙无忌的下场,最好不要高估自己,关陇世家如今被皇帝捏在手里,早成了铁板一块。
做事小心些,在这个朝堂上,亲密如父子,夫妻,兄弟,该杀的时候还是会被杀掉,最多事后流一两滴不值钱的眼泪就是了。
你对太子有恩,不过,最好一直有恩下去,有了恩,还不能挟恩要回报,一旦要了,以前不论你对他多么有恩,总有一天也会反目成仇的。”
李绩发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话,云初,温柔,狄仁杰自然需要站起来弯腰听他训诫。
原以为李绩恢复正常了,没想到,就听李绩道:“你家的那个木牛不错,选一头好的送过来。”
云初跟温柔对视一眼,连连答应,这东西被李思带着云瑾他们制造了不少,本来就打算当作礼物送给皇帝,皇后,太子,皇子们玩耍的,现在,李绩既然张口讨要了,自然连苏定方,梁建方的那一份统统补齐。
在长安大家可以相互看不顺眼,长安人到了洛阳,就必须抱成团,不管这些老将勋贵们怎么想,他们的利益已经与长安密不可分了。
长安城富庶了,长安城里的百姓自然也富裕了,当然,获利最大的还是长安城里的有钱人。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大家在长安的时候可能不理解,离开长安之后,立刻就会变成明白人。
这就是兵法家,纵横家口中的势!
这股子势,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就不顺从这个他,甚至不会因为阵营不同就有什么改变。
因为,长安人已经发现,当别人动云初的时候,就是在对付他们,在剥夺他们的利益。
十几年下来,云初已经用经济这条绳子在长安织造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又衍生出来很多小小的网,最终将绳子连接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次,长安奔赴洛阳参与泰山封禅大典的人数超过三千人,也算是长安向洛阳宣示自己高人一等的时候。
李义府带着兵马离开洛阳两天之后,就不得不回转洛阳。
在路上,遇见一些草寇,蟊贼李义府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呢,遇到骑着马,还能冲阵的马贼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一次,李义府是真的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弄死了云初,降伏了长安勋贵,再把长安双手送给皇后,都没有办法救他一命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从他接受暂代长安留守一职的旨意的时候,就注定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命运了。
于是,李义府在疯狂大笑中遣返了金吾卫,也遣散了自己的部曲与家仆,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踉踉跄跄的独自走进了洛阳城。
这一次,他没有遇到一个刺客,好像之前疯狂刺杀他的那些人都不过是他梦境里的人。
殷二虎跟薛长风目送疯疯癫癫的李义府回到家里,随即,殷二虎就笑着对薛长风道:“你也看到了,刺杀就是一种辅助手段,登不上大雅之堂。”
薛长风道:“我终究是有些鼠目寸光了,只顾着眼前的那一点东西,却忘记应该抬头多看一眼天空。”
殷二虎道:“主上曾经对我说过,说我就是一把刀子,既然是刀子,就不要多想,只需要在手的帮助下砍向对面即可,不管对面是敌人抑或是木头,砍就是了,不要多想,砍错了也是手的错,跟刀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读过几年书,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