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卫山澜将他的名字从口中滚了一圈,微微一笑,称赞道:“是个好名字。”
奚琢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戚寒洲却扯住他的手腕,眉宇间漫上不满的神色。
这是叫他不用管的意思。
虽然觉得这样有失礼貌,但奚琢也确实不该怎么同她再交谈,便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吱声,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戚寒洲站起身来,转过身正对着卫山澜,面上没什么波澜,冷冰冰吐出一句:“贵客。”
这话语气淡淡的,可实在里是带着刺儿的,奚琢愣愣看了他一眼。
卫山澜却当作没听到,向前一步,裙摆晃悠悠地荡了几下,“这次的造型不错,”她站着,仰头看着戚寒洲。
奚琢这才发觉,原来卫山澜身高也是很高的,略略看去,是在一米七往上了,更遑论此时穿着的鞋子跟底并不矮,近处看,便更显得高,可即便如此,她站在戚寒洲眼前时,还是要矮下一个头多些来,这样一来,身上那一股气质就被卸下去不少。
戚寒洲看她靠近,不加掩饰地往后退了半步,唇却时微微地勾起来,眼尾上挑着,虚虚地一笑,“我也觉得不错,”说完没停下,在对面再开口之前接着道:“你看完了,就该走了吧?”
奚琢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悄悄看了眼卫山澜,看过了又收回头,盯着自己脚下。
卫山澜竟也没对这话生气,听了后只是点点头,道:“是这样,”她四下里看了眼,红唇一勾,脸上便带出一个不容拒绝的笑来,“我带了些茶饮,你们年轻人是爱喝这个吧?”
她话这么说着,不知为何眼睛却是看着奚琢的,奚琢沉默几秒,还是答复了她:“应该是有人爱喝的。”
他答的囫囵,卫山澜也不在意,微一点头,“既然这样,我也该走了。”
戚寒洲照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因为这,刚才勾起的一点唇角就显得像是冷笑,看着摄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卫山澜看着他,却是忽然加重了笑意,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便跟着弯下去些,她踩着高跟到了门边,这门有个蛮高的门槛儿,她掀了点儿裙角,一手扶着门边,要出去时停了一下,转过身来,“我和李导是旧相识。”
说完,人就踏出门外走了。
屋子里几近于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奚琢回味着刚才那句话,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虽然话不完整,但个中意味却很明确。
旧相识的意思,是她能搭的上手,潜在的意思,是说戚寒洲有事可以去找她。
奚琢明白了这句话,但还是有些懵懵的。
戚寒洲能有什么事需要去找她呢?就像之前戚寒洲说的,刚开始他是叫他前辈的,这声前辈可不是虚的。
他向来是个嘴直的,遇到不明白的要问,想到什么要说,于是上去拽了下戚寒洲的衣袖,疑惑道:“她刚才的话真奇怪。”
“她的旧相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他这话不过是随口而出,语气里满是困惑,脸上也尽是不解。
平时很聪明的一个人,到了苦恼困惑的时候瞧着却是呆呆的,像只兔子。
戚寒洲以前没觉出像兔子这样的动物有什么好的,现在却又换了个想法。
继之前他计划着未来养一只猫在家里后,他现在又想着以后再养一只兔子也不是不可以。
他忽然想再靠奚琢近一些,于是不惜矮了身,就算姿势难受,也要贴着人的肩膀,把脑袋放上去,还得蹭几下,而后道:“对呀,和我有什么关系。”
奚琢任由他在自己肩膀上靠了一会儿,隔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移开的样子,抬手推推他,眉头皱起来一点儿,说起话来是半点儿不留情,“寒洲,你挺重的,压久了难受。”
戚寒洲猛地把头抬起来,从他刚才那句话里捕捉了个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的关键词,追着问:“很重吗?”他低头打量下自己,眉头皱起来,“我长胖了吗?”
肩膀上的重担卸了下来,奚琢挺直了脊背,听他这么问,转过头认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道:“好像是有点儿。”
问题好好回答过了,奚琢转身要走,戚寒洲立时追了上去,“真的吗?”
他紧紧贴在人边上儿,像个尾巴似的,
“不许骗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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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的神色立时便冷下来,起身道,“我去看。”
沈云集急急忙忙追上,“我也要去!”
殷羽迟疑一瞬,见他一脸好奇,还是道:“你先在此处等我,可否?”
沈云集哼了一声,“可是我……”
他这边话未说话,殷羽忽地走的近了,微一低头,唇便落在沈云集脸侧,轻飘飘如羽毛一般,而后直起身,“我马上就回来。”
沈云集冷不丁被亲了一下,缓缓摸上脸颊,一时竟是没回过神,呆呆点了头,道:“好。”
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