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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姒眨眨眼。
&esp;&esp;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这般，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esp;&esp;毕竟，在他的位置上吃会更舒服，更宽敞。
&esp;&esp;她没道理给自己找不自在。
&esp;&esp;“你问。”
&esp;&esp;她坐在他的椅子上，盯着他手上的食盒。
&esp;&esp;他把一小碟一小碟的菜摆了出来，米饭送到了她面前。
&esp;&esp;她接过，直接拿起了筷子。
&esp;&esp;姜佞没有说话，就这般，盯着她看。
&esp;&esp;冷静万分。
&esp;&esp;她肚子真的饿了，吃得急，也不在意什么吃相。
&esp;&esp;左右他爱的是梦中的人，又不是她，她也懒得维持形象。
&esp;&esp;“你想……問什么？”
&esp;&esp;她腮帮子鼓着，吐字有些不清晰。
&esp;&esp;剔亮动人的眼睛，又黑又亮，弧度鲜明灵动。
&esp;&esp;掀起鸦羽似的睫毛，望向他。
&esp;&esp;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脸与梦中残留下来的记忆重叠。
&esp;&esp;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esp;&esp;姜佞平静地看着她。
&esp;&esp;“你一个人在这里，家人呢？”
&esp;&esp;原先是以为他又要问她认不认识墙画上的女子，现在话题转得太快，竟然问的是这个。
&esp;&esp;她怔了怔，“家人……”
&esp;&esp;“我爹爹在娄阳县里做官，娘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有个哥哥，但他早些年去打仗了，一直没回来。”
&esp;&esp;“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esp;&esp;姜佞淡淡：“你家在娄阳县，怎会跑到这里来？”
&esp;&esp;“……这里？这里是哪里？”
&esp;&esp;“这里距娄阳县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怎么来的？”
&esp;&esp;“……”
&esp;&esp;她满脸茫然。
&esp;&esp;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esp;&esp;姜佞说：“改日，我送你回去。”
&esp;&esp;她看着他，迟疑性，“改天是……？”
&esp;&esp;“等画完眼睛的那一天。”
&esp;&esp;“……可你不是已经看清楚她的脸——”她脱口而出。
&esp;&esp;“看清楚什么？”
&esp;&esp;他诡谲的眸色深深，凝着她。
&esp;&esp;她的话到嘴边，声音卡住，差点露馅。
&esp;&esp;“看清楚……”
&esp;&esp;憋着就要跑出来的话，她快速反应，“看清楚……画画，自然要看清楚的。”
&esp;&esp;“你……你这么珍视你夫人，若是不小心画错了，那……那自……自然不好。”
&esp;&esp;她紧张得差点舌头打结。
&esp;&esp;姜佞面色平静地看着她，“是么？”
&esp;&esp;她勉强扯出笑意，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是吧。”
&esp;&esp;昨天晚上，他分明就看清楚了她的脸。
&esp;&esp;还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又亲又舔。
&esp;&esp;分明就看清楚了，怎么——
&esp;&esp;难道一觉醒来后，全都忘了？
&esp;&esp;她满心疑惑。
&esp;&esp;想问的，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esp;&esp;低头吃饭，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一直没移开。
&esp;&esp;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esp;&esp;云姒低着头，慢吞吞。
&esp;&esp;好半响。
&esp;&esp;“那……明天开始画吗？”她抬起头，问。
&esp;&esp;姜佞凝着她，“可以。”
&esp;&esp;“明天一早？”
&esp;&esp;“嗯。”
&esp;&esp;她若有所思，又重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