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开始旁敲侧击地,要他和自己在识海里缠绵。
这简直像是将一根烤得软烂香软的肉骨头,举在一只大狗面前,馋得狗子的口水流了一地,却还要逼狗子克制住自己,不要碰那骨头。
太馋人了。
这样的折磨,竟然来了一次,又一次。
林澹越是想要避开寒玉宫偏殿,对方就偏不如他的愿,越发频繁地召他过去。
如此痛苦的煎熬,持续了一周,林澹心里的那根弦,被拉扯到极限,眼看就要崩断了。
终于,在一次从识海中回到现实之后,林澹喘着粗气,被对面熟悉的冰雪气息包裹住,再次倾身压过去,想要做点什么。
这一次,对面却没躲。
靳掌门的脊背都绷直了,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体内防御性的威压蠢蠢欲动,眼看就要释放出来,又被生生压下去。
很显然,他仍旧不习惯被人靠得这样近。
但他却强忍着不适,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微微仰起脸,迎合林澹的动作。
待到林澹回过神的时候,双唇已经几乎要碰上对方的唇了。
唇瓣堪堪擦过,林澹触电般将身体朝后退出去,然而,刚才的动作,却已然清晰地落入对方眼中。
林澹呼吸粗重,吐息滚烫,“我……”
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你想做什么?”
靳言紧紧盯住林澹的双眼,问他。
林澹像个采花盗,人赃并获,心虚得厉害。
见他憋红了脸,不知说什么,靳言抬手,指腹很轻地擦过林澹温热的唇,又问:“你觉得,这也能算是亲卫的……本职工作?”
他刻意将“本职工作”几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林澹垂下眼,将视线错开了,“不是的,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为什么?”
靳言又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一遍,“你对本座,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林澹艰难吞咽一下,“我……”
靳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很重的蛊惑意味,“把你这里想的,心底的话,讲出来,本座向你保证,不管是什么,本座都会允你。”
靳言抬起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林澹心口处,
“告诉本座,你做这些,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澹抬手,紧紧地攥住了对方的手,“我……”
“嗯?”
靳言摆出十足的耐心,等着对方将心里话挑明。
林澹艰难吞咽一下,咬咬牙,做了十分艰难的一番思想斗争。
然后,他像是忽然想通了,最终下定决心,问出口:
“尊上,我想问,那灵植,什么时候结算啊?”
靳言怔住。
他微微眯起眼,像是难以理解林澹的话,沉默了许久,才反问:
“……你说什么?”
林澹的话已经讲出口,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看那告书石上说,掌门为修士开启冷月寒玉石,就许诺修士一株灵植。
“我想,我进不去那寒玉石,那……那开启识海,应该也差不多?
“那,那我的灵植,什么时候能结算一下?”
靳言彻底懵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浑圆,原本如一潭春水般荡漾着的目光,顷刻之间,凝出厚重的冰霜来。
许久之后,靳言才终于缓过神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
“你留在这宫里,与本座做这些,就是为了那区区一株灵植?!”
林澹这时却摇头,“不是的……”
靳言闻言,凝至冰点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然而,紧接着,就听林澹又说:
“不止一株,我记了帐——
“我们,最开始在尊上的识海中,有过一次,后来,在我的识海中,有过十二次,加起来,一共是十三次。
“也就是说,总共是十三株臻品灵植,等价换算的话,也就是一千三百株上品灵植。”
林澹觉得自己的说法无懈可击——
靳言不断地咄咄逼问,要他讲出自己的僭越行为的理由,林澹肯定是不敢把真实原因讲出口的。
可他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能解释为什么他三番几次控制不住自己,想和对方在现实中,在肉|体上,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而就在刚才,林澹急中生智,找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理由!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灵植。
对,就是灵植!
——这不就刚刚好,很合理地解释了他这些天的行为吗?
林澹正为自己的急中生智窃喜,然而高兴了不到半秒钟时间,他周身便被可怕的威压,和极寒之气裹挟住。
在险些伤到心脉和脏腑的时候,他被丢出了偏殿,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