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嘴角啜着一丝笑意：“我想，这个条件，顾总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这个合同是……
顾衍面色一沉，将合同紧紧攥住，一双锐利的视线射向艾瑞，眼里的冰霜似是要活生生把他冻死。
刀削一般的脸庞上肌肉紧绷起来。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看到这样的顾衍，丝毫没有畏缩。
他依旧嘴角擎着笑，一好像是在审视一般地看着顾衍。
二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直到顾衍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僵局。
来电人是顾母。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一定要是因为云锦的事情，顾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看来顾总是要有些事情忙了，我并不着急，等顾总想好告诉我就好了，我要的和顾总能得到的都在合同上面了，我相信顾总应该是聪明人。”
说完，艾瑞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顾衍缓缓松开了紧紧攥着合同的手，接起了还在桌子上不停作响的手机。
“喂？”
“阿衍，你怎么出国了？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云锦都不知道，今天还特意在家里找你。”
最近母亲总是要让他回家，云锦更是家里的常客，这分明就是在催促他和云锦的婚事
其实只要定个黄道吉日而已，并不会影响到顾衍什么。
但他当然不能同意这样的要求，从前有婚约在身，他已经对白挽清感到愧疚。
“妈，我这边有生意在谈，云锦还不是你儿媳妇，没必要让她成天待在家里。”
说完，他眸色暗了暗，挂断电话，他又在包厢里一个人坐了很久，直到不知何时不知不觉抽完一根烟，指尖最后一点猩红消散在空气里。
他才缓缓站起身，去找白挽清。
回到酒店，白挽清已经换去了一身华服。
洗过澡之后，她的长发垂在脑后，脸上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带着甜甜的笑意。
“二叔，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的生意谈得还顺利吗？”
听她这样讲，顾衍的神色有些晦暗。
“到是有新的合作伙伴准备签合同，但对方很狡猾，我这边有意向，但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他故意隐去了艾瑞的名字，其实是不想自己的生意和白挽清的事业搅在一块彼此影响。
听他这么说，白挽清兴趣盎然。
“这人还真是有去千里迢迢追你追到国外来想要合作，甚至连合同都已经草拟好了，说明他早有预谋，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对于这个艾瑞，顾衍还一直在调查，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让不让白挽清跟他见面还要等调查结果。
现在他不能贸然做决定，但很快，他收到了一封邮件，男人的眉头又紧紧地锁在了一块。
白挽清看到的这副模样，走过去抬手抚平他川字形的皱纹。
“怎么了，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看你总皱着眉头。”
听到白挽清的抱怨，顾衍展颜一笑。
“也没什么，就是你之前在赌场的照片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传出去的人是赌场内部的人手，你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听了顾衍的话，白挽清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是第一次去赌场，怎么会跟他们结仇？难道是有人想在背后故意搞我？你猜会不会是国内的人。”
她这话意有所指，只不过并没有挑明是云锦。
白挽清在国内树敌不少，不只是云锦宋家更是时时刻刻想要拉她下马。
顾衍深思熟虑地摇了摇头。
“我看未必，即便是他们有关系，有渠道，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如此极致。”
毕竟那照片只是在网上存在了短短的半天就销声匿迹，全网杳无音信。
在国外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必定是地头蛇，这一点，白挽清和顾妍已经达成了共识。
谁敢欺负我
白挽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赌场的内部人员。
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既然消息已经如此明确，他脸上略带愤怒地看向顾衍。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明天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赌场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
小丫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顾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白挽清向来如此，睚眦必报，眼里更是揉不得沙子。
如今比赛还没有结果，就被人摆了一道，他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顾衍也并不想劝他息事宁人，即便是白挽清不想现在查出幕后黑手，他也一定会一查到底。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并没有急着去赌场一探究竟，毕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