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世代传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除了他爹还有他爷爷,家里也没几个人能抵得过他。
苏苏倒是不知这两人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外面太冷了,想着赶紧回去窝着暖和。
只是刚回到雪院,便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半是卧在塌上看书。
屋内火炉烧着,少年侧卧在塌,手中的书页立着,可人却是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屋外的光洒了进来,落在少年的睫毛上,一片岁月静好。
苏苏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随意的挂在门口,往前走了上来。
而随着苏苏的走进,容泽也醒了。
只是他还有些迷糊。
懵懵的。
苏苏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来,在塌上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找到穴位轻轻的给他按了几下。
容泽发出一声舒适的闷哼,整个人又是往苏苏的怀里凑了凑。
苏苏将人接住,索性让他躺在她的腿上,淡淡开口,
“我看还是让青鹄跟着你盯着,这几日是不是有点没好好睡觉?”
简直是不要命了。
本来这身体就不好,还这样操劳。
容泽看着苏苏的眼睛,眉间隐隐带着疲惫,确实露出一副笑颜,
“临安王在凤阳圈地,逼得百姓成为佃农,欺压农户不说,竟还联合凤阳氏族,卖官鬻爵,甚至找人替考当地秋闱。若再这样下去,怕是不止凤阳百姓受不了,当地的学子也无公道可言。”
凤阳至南岭一带,自前朝起便是有着不少盘根错据的士族豪绅,而大魏立朝之后,父皇收拾了一批,但因着新朝刚立,朝中事务众多,内有定王这个内忧,外有北狄西戎虎视眈眈,是以并没有打下杀手。
但这几年来,凤阳的新旧氏族勾结,野心做大,做的事情也是越来越过。
容泽没有办法继续看着自己的百姓为人鱼肉,更不能对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放着不管,他必须要拔除这些毒瘤,还凤阳百姓,莘莘学子一个公道!
有你真好
“苏苏,我可以等,但是凤阳百姓等不了,凤阳的贫苦学子也等不了。”
容泽声音低沉,眉间略微皱起。
临安王与父皇同宗,算是他的叔祖父,年轻时也是个读书人,一身清正。
后来父皇登基后将其封王,留在凤阳。
可没想到,人心之贪。
苏苏轻抚了下容泽的眉头,轻声开口,
“别皱眉,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容泽,我会陪着你的。”
容泽抬手摸了摸苏苏的脸侧,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来,缓缓道,
“苏苏,有你真好。”
遇到她,属实是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苏苏抬手勾了下容泽的鼻尖,
“再睡会儿吧,我在这儿。”
容泽听着摇了摇头,坐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
“我来找你,可是有事的。”
苏苏看着那盒药膏,略微顿了一下。
容泽抓住她的右手,轻抚了下丑陋的结痂,眼底带着一抹自责。
当时为了救皇后,这只手伤的不轻。
苏苏笑了下,
“怎么,去疤膏啊?”
容泽点了点头,打开盖子小心翼翼的往苏苏的手心涂,
“长肉的时候手心会痒,这药膏里加了冰魄和雪莲,生肌止痒的。”
会让她舒服些的。
不至于又痛又痒的。
苏苏听着啧了声,
“要么说这天下人都想做皇帝呢,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皇宫里了,那谁不想据为己有啊?”
冰魄可是好东西,用来做这一盒去疤膏,可是暴殄天物了。
容泽听着一笑,动作轻缓的给她涂药,
“若你想要,以后整个皇宫都是你的。”
少年涂药的动作很是轻柔,给苏苏揉的手心痒痒的,连带着心头也有点发痒。
苏苏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好啊,都是我的。”
不知怎的,每次跟他待在一处,她的心情都会很好,就算是再怎么烦躁的情绪,也很快的被抚平下来。
容泽陪着苏苏待了会儿,苏苏半是靠在他的身上,知晓今日之事瞒不过他,于是开口把今日在戏楼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容泽。
容泽下午处理完悬镜司的事情就来了苏苏这边,等了她三刻钟左右,等着等着便是睡着了,戏楼那边的事情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他自然不知晓。
听闻苏苏遇刺,容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来回将她看了个遍,
“你真没受伤?”
苏苏轻笑,
“青鹄在我这儿,再加上又是在悬镜司的戏楼里刺杀,你觉得,我会有恙吗?”
在他的地界,全都是悬镜司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