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借着自己被刺杀,抛出这一丁点的线索。
容泽抬眸,对上苏苏的眼睛,缓缓开口,
“天下刚刚安生不久,不能在出乱子了,若不能一击必中,怎能贸然出手呢?”
少年脸上带着笑,因着身体还未恢复,声音很轻很轻,甚至有些中气不足,虚弱得很,可身上的气势,却是不容人忽视。
苏苏不语,心底却是表示赞同的。
确实,贸然出手,打草惊蛇,对于大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你截了陈贵妃的信,就不怕引起陈国公的警惕?”
苏苏扬了扬手中的信,看来,陈贵妃也不是蠢人,知道胞弟入狱,暴露出来的事情可能会把老爹拉下水,于是写信让父亲暂时待在西境别回来。
朝廷鞭长莫及,只要父亲还手握兵权,那么陈昂就死不了,她也会安然无恙。
“西北大捷,安平侯即将带兵回归,陈国公自然也没有留下的道理。”
容泽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像是一只狐狸,
“更何况,陈昂刺杀太子,陈贵妃受牵连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已经传去西北,而陈贵妃的求救信,也已然在路上了。”
儿女帝都受困,他这个在外领兵的‘功臣’,又怎么还能坐得下去?
苏苏垂眸看向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只做了这些吗?”
她不信,命悬一线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他既然知道陈贵妃和陈昂的勾当,自然不会被他们算计。
那就只能是……
苏苏低眸,若是她,就算是生身父母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之人。
谁都不行!
容泽垂眸,脑海里闪过幼时的种种。
曾经,父皇还没有与云皇后成亲的时候,母亲还是很温柔的。
一家三口,很是和乐。
当初,的父皇还只是军中少将,时逢乱世,家中短缺,母亲宁愿自己节省也要给他最好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后来,母后会变得如此厌恶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可能是云皇后的出现,父皇为夺中原,停妻再娶,母亲受尽委屈。
又或许还有陈贵妃和容奕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一直所坚守的爱情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抑或是,还有容珩……
小姐被挟持了
大概母后真的太爱父皇了,无法恨父亲,只能将这恨,转移到云皇后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其实小时候的事情,他忘了很多了,但是昨夜母后带给他那杯酒的时候,他想起来一些。
想起了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母后为了让他降温整夜整夜的守着。
想起家中缺少银钱,母亲去外公门前跪着求他给他请医师看病。
还有许多许多。
嫁给父皇之前,母后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可后来,她吃了太多苦。
受了太多委屈了。
可后来,终究是物是人非。
因着想起幼时的那些事情,他一时冲动,就把酒给喝了。
可喝完了就后悔了。
特别是脑海里闪过她的笑脸时,特别特别的后悔。
容泽没说话。
苏苏也静默着。
稍稍顿了会儿,苏苏开始赶人,
“你什么时候走?”
一听到女孩绵软的声音,容泽眼底的惆怅被浅笑所取代,
“现下全城的人都在找我,你现在让我走,岂不前功尽弃了?”
苏苏挑眉,容泽又是开口,让人一看便是觉得可怜兮兮的,
“更何况,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随时可能有危险,你舍得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随时都会有危险,跟不明不白的死了有什么联系?
苏苏不想搭理他,转身准备走,却是被容泽拽住了手腕。
少女回眸,只见少年眼底带着哀求,中气不足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魅惑,
“苏苏,你说过陪我的。”
她昨晚,说过的。
苏苏抬了下眸,
“你不是昏过去了吗?”
容泽眼底带着笑,
“是昏过去了,可我能听到你说话啊。”
苏苏不想再与他辩驳,转身在侧边的米塌上坐下,靠着闭目养神。
他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危险。
还是守着的好。
容泽看着半靠在侧塌上的苏苏,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苏苏侧头看向容泽,她很是期待,这位太子殿下,能够给她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没一会儿,飞出去的青鹄又飞了回来,给容泽带来了四皇子的动向。
皇帝下朝去了栖梧宫,却是被皇后赶了出去。
而京兆尹盛怀安奉旨查案,暗地里,却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找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