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物
猛的一声大喝,吓得刘春花连连拍着自己心口,“你干啥呢?没听说过人吓死人咋地?你还真不识好歹!
不乐意听,我就不说呗。我还不是怕你哪被老二甩了,我图啥呀,要不是你是我弟妹,我才不稀得搭理你。”
“你听谁说的?”
刘春花放下了手,没好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咋地,你还想找人对质扇我脸不成?这回我可没瞎编。
没听人说前,我就亲眼瞅见。你要不怕丢脸,你去问马寡妇好了,你就问她,你男人有没有帮她挑水得了。”
赵秋月默默无声地紧盯着她。
看着她的眼神,刘春花打了个激灵,不甘心地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出了外屋地,她赶紧直走。
这一走,一直走出关有禄家围了一圈杖子外,刘春花方知自己一急之下走错了。明明可以直接走捷径回家的。
她才不承认刚刚是怕了那个哭包阴森森的眼神!就那老娘们……要不她咋就不喜欢跟老二家的走近来着。
唉……颇为闲得无聊的刘春花一时也不想回家。回家干啥?屋里孩子爹还在,一准又让她去瞅瞅老四家的小兔崽子。
她这会就是避到孩子爹上后院,那两个儿媳可不得乐死,这些不孝的玩意可不得又把孩子扔给她一个人来带。
唉……她这是啥命哟。当儿媳妇被婆婆磋磨,当婆婆又被儿媳妇欺负。好在爷们脾气不好归不好,没啥花花肠子。
一叹两叹的,不想回去抱孩子,也不想回去准备晚饭的刘春花伸着脖子瞅了瞅四周,还是决定先去哪个老姐妹家串串门再说。
毕竟天要黑了,怪冷的。没准往前面走还能遇上老太婆,万一老三给了啥东西让大中稍给老太婆,她也好帮忙拎东西不是。
想法很美好。也是巧了,伸着脖子四周瞅的刘春花走着走着,远远的还真瞅见了她婆婆的身影。
不对,要是她婆婆的话,那她前面站在的爷们是谁?刘春花又瞅了瞅四周,放轻了脚步往那边挪动。
空旷的三岔路口,面朝关家老院方向的马振中刚将那用手帕包着的一团东西强塞回给关大娘没多久。
见前面有人影慢腾腾往自己这边走来,瞟了一眼,他继续说道,“……电话里老三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真是我给他啥,他啥都不要?”
“是埃他还说了一句,‘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意思就让你也想开些,他已经想开了。”
“没提他爹?”
马振中果断摇头,“没。电话费老贵的,他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再说了,关大叔压根就没把他当儿子看待。
老三他不记恨关大叔已经很好,哪还会提他。前面好像是你大儿媳妇不放心找你来了,婶子,我走了。”
说完,马振中赶紧转身就走。此时不走,何时再走?其实他听懂的,刚刚关大娘指的那个“爹”是谁。
可让他咋回话?
“娘,你在这埃”刘春花好不容易走近,却见人已经转身走了,“那是谁吗?还穿军大衣,咋突然走了?” 心不在蔫的关大娘一侧头就见到她伸长脖子往前瞅的大儿媳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说是谁?”
“我认识?”
蠢得一塌糊涂,先有人家媳妇上门,还猜不出来,蠢死得了……关大娘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刘春花瞅了瞅渐渐远处身影朝东消失的方向,快一步跑到关大娘身侧,扶着她的胳膊,“是大中吧?”
关大娘依然不吭声。
“他们两口子找你干啥?鬼鬼祟祟的。有啥话不能在屋里说,大冷天的还喊你出来,要是摔着你了,他们赔的钱嘛。”
“娘,你是不是怪惦记孩子他三叔?要我说啊,啥切结书不切结书的,他说他不是你儿子就能不是埃
我可听孩子爹说过,他兄弟四个,你最疼老三。那些王八蛋知道啥,他们是知道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老三大?
还是知道咱们家搬来这边全是老三一个人意思?要是没听他的,咱们一家人可是住在省城的城里人。
要我说啊,你和我爹就收他那么点养老钱可亏大了呢。这要是咱们一家人都住在城里,啥好日子过不着。
孩子爹都说了,就凭你和我爹本事,最差都不会差给大姨家。你瞅瞅现在,大姨家过的是啥日子,咱家过得是啥……”
“行了1
话到一半被打断,刘春花很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巴拉巴拉。她可不是那些糊涂蛋,还真以为老三是啥养子啊?
处了那么长的小叔子,她当大嫂的还能不知他关老三德性?气死了,那就是个十句话里都不喜欢带一句谎话的。
她敢打赌,那天晚上撕破脸时,他关老三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他关老三说他怕啥,他不就是身世见不得人?
有啥身世是见不得人的?再对上老头子天天嚷着狗杂种,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