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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那孩子说它剑身虽有划痕,却并未折断损坏。”

严律在薛清极死后曾疯了似的扒开四周的尸体雪堆寻找他那把剑,后来赶到的修士和妖族将他拉开时, 都说冲云大概已折断, 或被境外境中的气流绞碎,散落在了战场,即使找到也很难重铸。

就像只剩半个残尸的薛清极一样回不来了。

但那时严律始终觉得剑还在, 薛清极没死, 他俩还有个很不像样的约定,他身上还留着他的魂契, 这人怎么可能就没了,剑怎么可能会丢了。

等后来他终于接受薛清极是真的死了的事实, 但依旧找那把剑很长一段时间。

那会儿他庆幸剑是死物,活物都是要离开他的, 只有死物可以留下。

可惜当时战场混乱, 一直到照真和印山鸣都死了,战场已彻底消失,严律也没能找到。

现在薛清极和他的剑一起回来了。

严律的眸光略柔和了些:“照真和印山鸣当年也算是没多余操那份儿心。”

薛清极反应了一下, 才明白严律这话说的是什么。

当年他刚拿到冲云时兴冲冲地奔去弥弥山给妖皇显摆, 又说起铸剑用的材料是师兄师父挑选来的,严律听到后笑得够呛, 嘲讽照真和印山鸣分明是仙门修士,却操着凡人家里长辈儿的闲心。

那会儿妖皇还颇为没心没肺, 说修士寿数再好不过数百年,剑却是朝着用上千年都不坏的劲儿铸造的,到时候陪葬都要带着剑下去。

开玩笑的话转瞬成了落下的雷击,劈了严律这么多年。

薛清极要再开口,却感觉周遭气氛骤然一变。

原本死寂一片的临江路口忽有风起,扫起街面浮尘落叶,扯动路边草木,拍打着沿街建筑,发出呜咽风声。

邪风夹杂着落叶尘土没头没脑地打着转四处冲撞,将守在周围的妖族和仙门修士吹得莫名心慌。

沙尘飞扬着刮过严律和薛清极,将两人的发丝吹得凌乱,但二者眸光沉稳,转瞬间剑光伴随着灵火迸出,原本逐渐凶猛的风势被硬生生截断,急急四散奔开,扑向四方。

但隋辨立下的呼应阵如虚空兜头罩下了玻璃罩,将这忽起的杂风尘土全部封死。

脏污的旋风撞在看不见的屏障上,好似知道大事不妙,凶狠地又冲撞了几回,屏障巍然不动。

听得一声“起阵”,几道灵光窜出,仙门中闪出数十人,各自手中或提以灵力催动的露营灯,或手持符纸,隔一段便落下一符。

仙门弟子脚下每走一步便落下一步的草木灰,数十人从不同方位汇向位于临江路中间地带的仟百嘉影剧院,以脚印、符和灵力牵起一根根阵中线。

几十人同时行动,却几乎没有任何响动。

天色未明,几十人无法完全看清四周,全凭耳中挂着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的隋辨的指示行走停顿。

薛清极轻咦一声,转头看了眼隋辨。

“怎么?”严律以为哪里不妥。

薛清极低声道:“这阵很笨,以前大多都是各地散修或刚入门的修士才用。”

严律:“……”

薛清极又道:“但是无奈之举。如今灵气凋敝,修士大多灵力不足,资质平庸,想要一个稳固的阵,自然只能以人数来凑。这阵虽笨,想起却并不容易,需要参与列阵的每一个修士都能走对方位,每一步之间距离固定,落下的符上赋予的灵力也要稳定,但凡有一人走错,或在起阵时走神,阵都无法成的。”

“你还对阵有这么多研究?”严律道,“我记得你在六峰的时候,除了修剑之外,这些统统都是半桶水,照真都忍不住跟我抱怨过。”

薛清极嗔怒地瞥他一眼:“你的记性怎么总是该灵的地方不灵?”顿了顿,又道,“是师兄教我的。”

印山鸣出身阵法世家,无论印家还是仙门,千年前的在布阵这块儿都极其复杂难懂,对布阵者和参阵者都有极高的要求,不然当年三大阵也不会精挑细选出人来共铸,甚至还要借助妖的能力。

千年前的阵修也大多不屑耐心培养资质平庸的学生,很有些“没天赋就早放弃”的意思。

印山鸣是个例外,他自己虽然天赋惊人,能主持建立三大阵,但却始终认为阵法应当化简,即便不简化,也应该要有让普通修士使用的机会,否则不仅在传承上会出岔子,也违背了修士一切术法都为了庇护生灵的理念。

因此印山鸣从可以下山开始就四处游历,记录了许多各地小世家和散修之间常用的简易阵,这些阵虽不被阵修大家看在眼里,他却一一记下,回来琢磨钻研,将许多仙门复杂的阵做了简化后,再教授出去。

薛清极是个除了剑之外对别的都不大开窍的,印山鸣一有想法就把他拖过来一通教。

按这位师兄的说法就是——“你要是能明白,那大部分修士就都能听明白了。”

这话很有些欠揍,但从印山鸣嘴里说出来,薛清极竟然耐着性子没给他一拳。

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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