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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在屋门口的人直愣愣地看过来,像不小心闯入豺狼虎豹栖息地的羚羊。

梁津川脖颈后仰,眉间微拢。

仅有这个细微的神态变化暴露出情绪,别的就没了。

在旁观者呆滞的注视下,他气息如常,动作不变,脸孔没有表情,丝毫不见受到突发情况带来的影响从而终止的征兆。

他坦然,直白,从容,散漫,一刻不停。

陈子轻的脑中被一个信息疯狂刷屏,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梁津川没了两条小腿,可他大啊。

陈子轻偷瞄一眼情绪激动青筋暴跳的长粉条,又偷瞄一眼,他不假思索:“我在这里看着,你还继续啊,不会不好意思吗?”

梁津川说:“你一个不打招呼就进来的人都不难为情,我在自己的小屋,自己的床上,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陈子轻木木地点点头:“……好,好像也是。”

冬夜,空气里却离奇地窜着火星子,它们蹦跳四溅,它们无恶不作。

梁津川半阖的眼完全阖上,艺术品般的手扼住丑陋扭曲的青涩欲望,他低喘,气息里带出厌冷的轻哧。

“还不走,是要留下来帮我吗,嫂子。”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骤然清醒,他瞪大眼睛:“帮,帮,帮不了,嫂子帮不了你。”

磕巴了句,头一转,撒腿就跑。

仿佛背后有劣狗在撵。

梁津川冷冷注视这一幕,哪来的狗,只有一个残废。

他眼眶泛起情绪激动的红,能穿件肚兜坐在他哥腿上扭成肉虫,能勾三搭四诱人来他家里,能直直地望着他的青嫩丑陋。

却又跟他露出纯情慌张的样子。

他徒然低哼,大腿肌肉抽搐着,腹部一阵阵地发抖。

闯进来的人走时没顾得上关门,冷风肆无忌惮,桌上书本被吹得哗啦作响,却不能让少年高高昂起的头颅冻得蜷缩。

那人离开途中不够细心,脚忘了避开地上的半个柿子,直接踩过去了。

柿子被他踩得更加稀烂,一部分黏在脚底带出去,一部分瘫在土面上,柿子的汁液正在往土里渗。

就像逐渐透进棉布料的少年稠白。

梁津川的额角青筋不停地抽动着,该厌恶的,该羞耻的,该遮掩的,可一想到会被看见就恶意地展露。

于是,终于被看见,被看着,果然更起劲,更兴奋,程度远超所料,恨不得跳出死命的狠掐和掌箍,去那个人手上,去他全身上下每个温暖的地方。

控制不住,不由自主,龌龊,罪恶,肮脏,堕落,低贱,荒唐又无药可救。

梁津川嘲弄几瞬,随意地拿几张草纸擦拭擦拭,力道大得似是在自残,他丢掉脏了的草纸,闭眼喘息。

“嘭——”

风把屋门砸上了,冷气吹进他微湿的脖颈里,他慢慢平复体温与心跳,慢慢抽离出自我厌恶的疯魔生理状态。

然后,

又莫名地跳动了一下,站起来了。

梁津川神情麻木动作粗暴,皮下血脉偾张,他抿紧唇,痛苦又憎恶地盯着浮现在脑海的人脸,低不可闻地吐出一个意味难明的字节。

操……

今晚没月亮,小院的几个果树光溜溜地在黑暗中随风摇摆,南边屋里,陈子轻开箱拿珍宝。

自从进入冬天以后,陈子轻创业的频率大幅度下降。

冷啊。

就像是蛇冬眠。

春天才是万物交配,啊,不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而夏天热情似火衣料单薄穿脱方便,秋天多伤感,冬天就是一根冰棍。

要不是刚才视觉受到可怕的暴击,满屏都是粉色,陈子轻哪里会……

陈子轻踢掉棉鞋,上身不动,他脱掉外面的厚棉裤,想了想又把毛线裤也扒了,穿着秋裤哆哆嗦嗦地爬进被窝里。

吭哧吭哧地忙活了一通,脑门出汗了,脚还是冷的。

这副身体大概是寒性体质,冬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小腿底下冷邦硬,跟死人脚似的,根本捂不热。

陈子轻把毛线裤塞进被子里,摸索着套进去一条腿,再套进去一条腿,他抬了抬湿乎乎的屁股,手拽住裤头向上一拉。

“好冷好冷好冷。”

陈子轻牙齿打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冬天真的不适合做。

或者说,不适合一个人做,两个人睡觉就很暖和。

陈子轻两眼一闭:“哎……”

梁津川要是只有六岁,陈子轻可以厚着脸皮想些法子和他挤一张床,把他当小火炉抱着睡。

可梁津川过完年就十七岁了。

小孩子个屁啊,哪有那样的小孩子。

那么大的个头,肆意随性,嚣张跋扈又凶戾,大剌剌地对着他这个嫂子,没有一丝尊重顾忌回避可言。

都敢冲他吐水。

陈子轻眼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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