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回了公寓,他在楼底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费莱尔!”
费莱尔在给一群小朋友发糖果,闻言扬了下手:“嗨。”
陈子轻快步过去,小朋友们拿着糖果一哄而散,有一个揪着费莱尔的衣摆,看陈子轻看傻了。
“可不能多看,毒性大着呢。”费莱尔捂住小朋友的眼睛,把人转过去,往旁边推了推,径自迎上美人。
发黑,肤雪白,眼金中带红,多妖冶。
陈子轻被费莱尔的眼神弄得有些不适,他停下来:“你是厉正拙的人?”
费莱尔的笑容阳光明媚:“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将剩下的糖果递过去,“嫂子。”
陈子轻一颗糖果都没要:“别这么叫我了。”
费莱尔耸耸肩,他随手就把糖果扔向一个贪婪不肯走的小朋友,留下一颗剥了吃掉,双手放在脑后,懒洋洋地跟着美人走进楼道。
陈子轻打开公寓的门进去,一切都是他离开时的模样,说明夏桥正没回来过。他带费莱尔去次卧:“之前夏桥正住过,东西你自己看,不要的就扔掉买新的。”
费莱尔抬起一条腿踩在门框上,拦下他:“夏桥正都做什么?”
陈子轻说:“都做。”
文字的博大精深显露出来了。
费莱尔摸着下巴思索:“都做是怎么个都做法?”
陈子轻:“……”
他推门框上的腿:“让开。”
费莱尔就这么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honey。”
这个单词陈子轻听得懂,看来费莱尔被傅延生的人追击期间谈了个外国佬。傅延生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费莱尔跟人打着电话浓情蜜意都能留意陈子轻的表情,他挂掉后说:“傅哥挖地三尺都要把我找出来。”
陈子轻说:“都决裂了,怎么还是傅哥?”
费莱尔摊手:“他没成年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做事了,时间太长,习惯了。”
陈子轻打拦路的腿:“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照片闹翻?”
费莱尔被打了哼都没哼一下,他笑笑:“是时机。”
“你当着他的面和人暧昧,被人咬耳朵,坠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第二天,他上我那儿,进门就把我踹趴下了,后来的事想必你也懂,我在被他踹死前跑了。”
费莱尔叹息:“但凡晚个几天,傅哥的怒火都不至于那么大,我也不至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陈子轻在想,那照片是谁发的,完全拿捏住了傅延生的性情。
费莱尔舔着糖果眯眼看面前的老男人,“壹”餐厅的钢琴师有一副神仙下凡,狐狸精在世的皮囊,性格还好接近,很好哄骗的样子,谯城上流圈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因为忌惮某位。
谯城的公子哥们都被家里面命耳提,个别无法无天的更是被强制送出国关起来看紧,注定掀不起风浪了。
柏家
色调深冷的书房里,柏为鹤把玩指间的手环,打开的文件上有一朵干掉的蓝玫瑰。
“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耳机里是友人的声音:“我给我女儿讲的童话故事里有。”
“童话故事?”柏为鹤短促一笑,“不是童话故事。”
友人严肃起来。
他们这群人二十岁以前就建起了金钱堆积的高山,生活乏味至极,有的日夜在醉生梦死中找兴奋点,有的娶妻生子感受家庭婚姻,有的转行去其他领域,他们各显神通挺过了那段行尸走肉的时期,慢慢平稳下来,即将迎来三十而立。
为鹤找到了神经的触摸频,怎么又疲了,想投资非自然现象的项目?
还是说,他之所以研究,是因为他没疲,他更投入了。
“我认识研究磁场跟高维度空间相关的人,需要我引荐?”友人问道。
“不需要。”柏为鹤将手环勾在指尖,转了两下,“薛定谔的猫。”
和友人闲聊几句,柏为鹤接另一通电话,派出去的人已经拿到了微家旧主母的遗物,其中有个秘制的箱子。
“打开了?”他问。
“还在破译。”那边的人说,“孩子成长期间跟她本人的所有重要日期,我们全都试过了,我们不敢暴力拆解,怕造成什么信息上的损失。”
柏为鹤把要从他指尖滑落的手环握住,他打开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他舅舅的笔记,上面有和初恋初见的日子。
凭着记忆翻到那页,柏为鹤将上面的日期念了出来:“试试。”
几秒后,电话里传来激动的汇报:“柏总,开了!”
柏为鹤合上笔记,继续玩手环。
“我们这就把箱子和其他东西给您送过去。”
柏为鹤却道:“不急。”
他面无表情地玩了会手环,叫两拨人去窃取两样东西送到鉴定中心,尽快将结果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