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都错过了啥?
他家平安难得有如此至深的一翻感悟,必须要捧常关有寿摩挲着她的小脑袋,“我闺女长大了。”
不是你闺女长大,而是她一直不敢长大。齐景年看着一脸欣慰的关有寿,勾起的嘴角弧度越发明显。
“人之初,性本善……”关天佑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来回重复这一句,“人之初啊,性本善。”
关平安双眼一瞪,“哥哥,你啥意思?你居然还不快安慰你妹妹我?咱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你刚不还说了人更贵在难得糊涂?关天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你哥哥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嗯?”
“我到底都错过了啥?”
“哈哈哈……”齐景年难得笑喷,他立马站起身往外走。哎哟,他的关关啊,实在太好玩了。
“爹爹,他们都欺负我。”
“好,不跟他们玩儿。”关有寿说着屈指弹了下儿子额头,抱起了闺女边走边哄,“爹带你去找你娘。”
他媳妇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忒实诚。这大冷天的为啥突然跑去大中家找她堂姐?她还不是想靠近屯子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洒在了身上,整个人暖暖的,舒服的令人心情大好。路上自然少不了晒暖的老人。
关有寿最不缺的就是笑容,一一打过招呼,牵着闺女,一大一小慢慢地往马振中家的方向溜达而去。
他估计他媳妇要失望了。
妹夫明显的就听懂了,昨天小年儿没来,今天他也没来,亲家大爷算是迈过了这个二十四的一道坎儿。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昨儿个送走了灶王爷,今天刚一天亮,一家人就开始忙着除旧迎新。
扫房擦窗,清洗衣物,刷洗锅瓢,他媳妇干起这些活儿可累得不轻,也不知怎么还有精力一收拾完就出门。
“娘-…”
马振中家门口坐着一人腿上一个针线笸箩,边晒暖边剪窗花的叶秀荷堂姐妹俩人听到喊声停止了交谈。
不等叶秀荷出声,叶小凤已经猛的一下,脑袋往她左院人家一转,高喊着:“大中,老三来了。”
这个方向第一间就是她婆婆,也就是马振中大哥家,再过去就是三哥家。而她家右侧院子就马振中的四哥。据说当初马大爷为了能让他五个儿子分家之后一排紧挨着还给了他堂兄弟两亩好地。
很遗憾的是,那家亏了。隔了没几年,什么土地都被收进队里成了集体的。而那个倒霉蛋的堂兄弟是谁?
马杜鹃她老子。
也就是说,马振中他三哥家的院子再过去就是马杜鹃的娘家,她的小哥家。这位到了猫冬儿,一没事就爱打牌。
这边叶小凤这一扯响了大嗓门,那边很快同时响起了马振中的大嗓门,喊着让关有寿快点过去。
马杜鹃小哥家与屯子里的人家一样,门口都堆着成垛的木头柈子和柴火。这谁家要是没备足柴还会被人鄙视。
说明啥?
这家不会过日子呗。
很明显的,马杜鹃这个小哥非常勤快。而所谓的打牌也是玩玩而已,对方还不至于到了手痒当赌徒的份上。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六七位与关有寿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半躺半坐在一垛做饭时当引火物的柴草上。 说到这些柴草,就不得不说引火用的松针。可人家就偏偏都打了草,还晒好不说,又堆成了垛,可见不是一般的勤快。
每次关平安路过,她都在想她老叔关有全瞅见了会不会脸红?要说她老婶几个哥哥对这个妹妹是真好。
反正就她所知,她老叔家要靠他两口子打的那点柴火过冬。别说小年夜,腊八都过不了,早就一家子冻成了冰棍儿。
关平安瞟了眼那一副用稍厚的纸片制成的细长条就没劲儿,留下她老子看小牌,自己又倒转回马振中家门口。
“你要不要来?”
关平安摇了摇头。她娘不准她在外多剪窗花。真要剪的话,她娘也规定了她只能剪些简单的图案,不准她显摆。
她懂碍…自从今年十岁得了那个什么奖之后,她娘就说姑娘家在外的名声太盛不是啥好事儿。
就连赵老太太都赞同她娘的想法。过了夏天,她一拿起针线活,老太太也让她别在外人面前绣精细活儿。
“我剪的莲(连)年有鱼(余)。”叶小凤结束了手上最后一剪,小心翼翼地折开手上的红纸,“好看不?”
“好看,姨最厉害了。”
“哈哈哈……姨的手可比不上你娘的巧。当初你大姥姥教我们几个姐妹剪窗花,就你娘她学得最好。”
那是肯定的,她就是她娘一把手一把手教的,光红纸就浪费了一大摞。关平安下意识地想夸夸她凤姨。
嚯嚯嚯~
她居然一时语塞,总不能夸她凤姨比她娘会生儿子吧?关平安歪着脑袋笑了笑,“我娘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