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
假如真有命运之神的话,他一定是非常喜欢捉弄人。这不,他就嫌关有寿家的日子过得过于欢快。
不知是梅大义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见关有寿大张旗鼓地携妻带子,拎着一只老母鸡和一土篮子鸡蛋上门探望。
反正从那天开始,一直到关大爷老俩口到康复为止,他们还真没让谁谁跑一趟过来说些有的没的。
就在关有寿忙着边上工边抽空赶制约好的木工活;就在梅大义与梅老再次通了电话后乐呵呵地待在马六屯。
被有意隐瞒的叶秀娟事件,却突如其来地被砸到梅大义眼前。
事关牵扯到关玉莲母女,是担心梅大义一时冲动从而影响计划也好,还是怕他伤心伤身也罢。
反正这次关有寿和梅老这一对师徒俩人,他们是很有默契地一致选择了先隐瞒到结案再解释。
可他们千防万防,却防不了一人。
这就要说起自从关家有了新厨房,原先的外屋地什么碗架子、水缸米缸、做饭用的家什,全是搬到那边。
自然而然的,除了预留的两口土灶还留着到天冷再备用,修缮好后显得更为明亮的外屋地就成了堂屋。
如今对墙贴了一张伟人画像,摆了石膏像。一侧墙更是挂了一面玻璃镜框,上面还有不少张一对双胞胎在首都的相片。
天热堂屋毕竟凉快。
叶小凤每次一过来不稀罕坐坐关老三的破椅子,可她就稀罕一来先瞅一瞅相片,夸上几句首都的景点。
这一天,她又抱着她的针线笸箩过来,一来就把笸箩放到八仙桌上,自己则站在镜框前面。
往常这个点,关家吃过晚饭除了爱待在家的叶秀荷一人,就连梅大义都会摇着一把蒲扇出门遛弯儿。
叶小凤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昨日在公社遇上的大嫂,“秀荷啊,你知道大姐她被出了族不?”
叶秀荷随口应了一声,“谁?”
“就是大咱们好多的那个大堂姐。”叶小凤颇为恨铁不成钢,“你忘了啊,五叔都把人家当成亲闺女。”
叶秀荷这才停了手上针线活,抬头看着走到她前面的叶小凤,“是她啊,我以为你说的哪个大姐。”
“你听说了啊?”
“没埃”
但她真没觉得有啥好奇怪的。她娘都说了那个大堂姐把人家刚出生没两天的孩子偷出来丢了,出族不是很正常?
“你埃”叶小凤戳了戳她脑门,打量左右,麻溜儿地就近搬过一张椅子挪到她身边入座,“你就没觉得奇怪?没觉得丢人?”
叶秀荷笑了笑,没提自己早就听她娘说了一耳朵。“有啥值得好丢人的,她是她,咱们是咱们。”
“说的也是。不过你说我咋就心虚的不敢跟大中提一句?昨儿个我不是去公社嘛,遇上了我大嫂,她说咱那个大姐……”
东屋正要出门的梅大义拿着一包烟,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听到这里,他倒是一时不好出去。
“这会儿被带走了。我还以为带哪儿呢,你猜猜她现在在哪儿?”叶小凤说着指了指镜框的方向,“说是去了那儿。”
“啊?”
哎哟!
反应真够慢!
叶小凤心里这个急啊,“啊啥啊!就是京城埃我大嫂说。哎呀,就是咱们那个大姐可捅破天了。”
里屋的梅大义听闻蹙了蹙眉。真要捅破天的话,叶老五怎么就没跟他提一句?真放弃了大侄女?
“就是差不多个把月前她给上头写了啥举报信。举报信懂不?就是说谁谁都干了些啥,她给报了立功。”
叶秀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哼~傻眼儿了吧!叶小凤顾不上先笑话她几句,继续噼里啪啦地说道,“可事情坏就坏在这信上。
她虎啊,居然都没先跟我五叔你爹商量一下,也没吱一声。你猜咋着?被她报的还是大官儿。
她以为她是谁啊?结果吧,人家官儿大呀,就反过来告她。这下子坏了吧?上面把她也给抓了。”
叶秀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偷了孩子被抓?”
“啪”的一声,叶小凤激动地拍了她胳膊一下,“对呢。就是丢了孩子的两家倒反过来抓走了她。
等等,我想想碍…啊,是了,说是一家姓夏一家姓姜,就是大姐她原先离了的那个男人和他后来的老丈人家。”
叶秀荷好笑地看着越说越激动不已的堂姐。咋就不先问问她咋就知道有孩子被大堂姐给偷了?
“你说咱那个大姐心狠不?我大嫂说她可打死也不认偷了人家孩子。刚不是说了举报信嘛?
她就是跟上面报了那两家通敌。我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这是想往死里整人家呢。瞅瞅出事了吧?”
叶秀荷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我大嫂偷摸跟我说,那个抢了她原先那个男人的娘们有个弟妹,就是丢了孩子的那个人。
人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