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立了什么新规矩?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送走上工的父母,被小兄长催促着去睡觉,关平安没再拒绝,果断进屋上炕。
小天佑长了心眼,跟着进屋拿走闹钟,“妹妹,早饭都在锅里,到了九点我会去送饭,你安心睡。”
“好,哥哥累了也睡。”
小天佑认真地点着小脑袋,看着她闭上双眼,站了一会儿,这才抓着闹钟出了西屋合上房门。
如今早上五点天亮,晚上六点半才天黑,白天长着呢,要是他这会儿干活,别说会吵着妹妹,连黑子都会被惊动。
小天佑心里有了成算,倒是不急着干活,来到院子安安静静地开始扎马步,却控制不了大脑一直在转悠。
太爷爷说他跟铁蛋哥俩人得到了十岁巡夜,十岁就是十岁吧,可你咋就分开我兄妹俩人呢?
爹说这是老爷子喜欢妹妹,宠着妹妹,多了个人疼着妹妹,他当然不吃醋,可他妹妹好累的,是真疼他妹妹?
娘说看到那只兔子了没?这是老爷子有意补贴咱家,你们一定要记在心里好好孝顺老人家,这点他同意。
太爷爷确实对他兄妹俩人很好,就连太奶奶他们也是如此,早早就说反正他们家都要做饭,到时候就多做点。
虽然拒绝了,但这也是心意不是?
唉……
小天佑目光再次望向西屋,他好像能懂妹妹为啥老盼着长个了,看来他还得快点学好本事。
关天佑定了定神,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新鲜,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气……渐渐的,他的呼吸越来越有规律。
这会要是关平安在场,一定会惊喜万分,她的小兄长居然开始无师自通的摸进心法边缘。
可惜,她正酣然入睡。
关平安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太阳升起,她的枕头边还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端端正正的送饭几个字,说明时间已过了9点。
她立马一个骨碌起身,趴在窗口一瞧,果然院子里已经晒满东西——顿时呲了呲牙,她哥哥可不得忙坏了。
关平安洗簌完毕,绕着前后院转了转,可等她收拾一圈,就连午饭都先准备好,还是不见她哥哥的小身影。
这下子,关平安再也坐不祝
按理来说,她哥送完早饭就会回来,可连小黑都不在家,她就不能确定是它还是她哥带走黑子。
外面还是干得热火朝天,广阔的田野上到处都是汗流浃背的村民们忙着收割,忙着搬运。
关平安还走没多久,就被一处场景所吸引——那是一大片半坡沙地,种植了屯子主要口粮——地瓜。
此刻那里也是人声鼎沸,不同的是响起的都是稚嫩声音,地瓜地上差不多挤满六七八岁的小孩们。
这是要搞啥幺蛾子?
关平安连忙跑近,乌压压一片的毛小孩,还真有她小兄长,当然更不了小姐妹马五丫和梁志红。
她记得马五丫提过秋收时节,小丫头要是忙到半夜一天能有八个工分,昨儿她还好奇这工分哪来?
生产队是有规定孩子们参加秋收劳动,按半劳力算,每天记五个工分。但这是相对于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 就如她关小梅和关小兰俩人,往年都是等过了两天队里收拾完麦田,直到收割苞米,到场院掰苞米棒子开始才有工分。
今年倒是听说她们又长了一岁,经过她祖母、她大娘二大娘反复纠缠,终于让她们加入这半大小子之中。
可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还得等两天?难道纠缠的娘们多了,队里又立了什么新规矩?
“安安,快过来。”
与埋头苦干的马五丫不同,梁志红先眼尖地发现关平安的到来。
“你们咋都在这儿?”
“我们得赶在下雨之前把地瓜蔓给割掉,瞅见露出的小堆了没?回头大人们只要刨出地瓜就行。”
这我懂呀,地瓜易种易收,就是怕水淹。
这个时候怕的就是下雨,一下雨地瓜就会被浸泡在泥土地里,更怕遇到雨后接连几个阴天。
好不容易抢回的地瓜,连晒地瓜干都没法子,没几天就长毛发霉,眼睁睁地看着一年辛劳所得付之东流。
可我想知道的是,新规矩都有什么内容?
排在最前面的马五丫懂小姐妹的心思,打量一圈,先停下了活儿,招了招小手,悄声说道:“这回只要满了五岁,干活不要砍伤了地瓜,割下来的瓜藤拉到场院,都能按重量过秤记工分。”
关平安眨了眨眼,“打猪草?”
马五丫乐得连连点头,“你还能赶上回去做饭。”
这么好?
关平安撒腿就往左边跑,跑哪儿呢?当然是她哥哥那。有人专门看场呢,可不是让你们东割一块,西割一块。
这里就跟她爹割麦子似的,一群高矮不等的毛孩子们一字排开,整体割着瓜蔓向前面逐步推进一大段。
随后一声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