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想问问岁岁脑瓜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但他不敢,因为岁岁已经躲了他两个礼拜,什么话都不和他说。
当然岁岁也是公平的,阿羽也享受同样的待遇。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咀嚼那个下午,如果岁岁不问出口,真的会憋死的。
“我有个前女友,你知道吧?”林时垂下眼,故作镇定,“去年就没在一起了。”
“哦。”岁岁没再问下去,看到歌妮为难地托着菜单,她就没那么抵触了。“歌妮你是鱼脚拉面哟,林羽可喜欢吃了,他们家的人工肉段口感很脆,特别鲜美的。”岁岁的话突然多起来,还用一种肉麻的语气cue林羽,林羽抱着胳膊看她表演。
“还有手打寿司,上次林时吃完就过敏了,因为它用的芒果粒居然是真的芒果,厉不厉害?你一定要尝他家的‘人工野草莓汁’,我一开始不喜欢,但阿羽给我买了好几次,就爱上那种酸酸的味道了。”
“你以为歌妮像你一样,什么都能吃。”林时打岔。
岁岁灰溜溜地不说话了。
“歌妮,晚餐也带在身上吗?”林羽转头问她。
歌妮红着脸点点头。她其实觉得岁岁有趣,但这些东西她确实吃不了,她从手包里取出营养液,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岁岁一边吃鳗鱼饭一边偷看歌妮喝营养液。
终于她忍不住了,挖了一大勺人工鳗鱼要放到歌妮面前的碟子里,结果被林时挡回来。
“鳗鱼真的很好吃!”
“歌妮生病了,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林时用筷子把她挡回来不说,居然握着岁岁的手把那勺肉塞进岁岁嘴里,把她的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说不出话来。
林羽瞥了眼哥哥发红的耳根,面上若无其事,心里依旧不自在。
而岁岁,觉得自己一整顿饭都处于「想要显眼却又灰溜溜」的状态中。
歌妮的健康状况是个迷。反正岁岁没搞懂她能走能逛的有什么毛病,居然还搞忌口,到分别时也没人提。
歌妮是由安德鲁斯家族的豪华座驾接走的,因为过于豪华,岁岁看着那辆车时的眼神好像看到了外星飞船,这让她更沮丧了。
双胞胎带她去买加厚的羊毛袜和新手套,林时跪在地上帮她比对哪个花色更好看,他居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能活下来就行。”林羽说,“毕竟如果你成了尸体,人们也不会把你的鞋子脱下来感叹:‘嗯!好有品位的死人’。峡湾常年冷冻的地下河里,漂着几千几万个死人呢。”
“如果,如果你们带我去无尽特区的话,我就不去演习了。”岁岁的小心思太过明显。“你们不是有邀请名额了嘛。”
林时看着她,“你很想去那里吗?”
“我来洲际公学读书就是为了能去那里。”岁岁图穷匕见,“和你们接吻也是为了能让你们带我去,我有机会吗?”
林羽:“哦。”
林时“唔”了一声。
“安德鲁斯先生拜托我们带歌妮去莫比斯塔。他和我们的爸爸是生意伙伴。”林羽说。
“她哥哥不也参加演习了吗?等奥斯卡有了熔岩子弹,就可以换成门票带她去了。”岁岁说。
林时若有所思:“来不及了。”
这个来不及指向很多语境,岁岁没懂。
“你们有两个人呢。”岁岁歪头看着他们,“一个带歌妮去,一个带我去好不好?”
林羽不说话。
岁岁起身,拿袜子去柜台付钱。林时先手把支付接口露出来,买单了。
她把购物袋丢在柜台上,转身走了。
林羽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林时也大步跟上来。
“喂,想象一下。”阿羽不由分说扣着她的手指,低头在她耳边开玩笑:“某天你听到消息,我和林时死在战场上,因为我们最后的自卫筹码——熔岩子弹没法调用,被联邦军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用枪炮打得稀巴烂。……你还会用光我们仅有的一颗子弹吗?”
“为什么要我想!你们怎么不让安德鲁斯提前忏悔一下?”岁岁尖刻地反问道,“你们和歌妮接过吻,还是一起睡过觉?怎么就这么大方要让出半条命?”
“因为我和阿羽也是父母的筹码。”林时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任凭岁岁怎么挣扎也挣不掉。阿羽的手牢牢箍着她的腰,力道大的生疼,“——熔岩子弹是我们的筹码,岁岁,你的筹码又是什么?”
扛着大把粉色气球的小丑迎面走来,林时脸色阴沉,抬手拨开,路人惊愕。
他们直接把岁岁带进一旁漆黑的巷子里,街区的音乐声一下子变得很远。
在黑暗里,林羽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又把她的嘴捏变形了。
“岁岁,”阿羽问,“如果我们没有演习的通行证,你还会在我们房间自慰吗?告诉我。”
岁岁被他们一左一右钳制着,动弹不得,她气恼地尖叫一声,眼泪涌出来。
林时的手在此时松开,他难得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