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门外那不洁、晦气的黑色雪花,木含章很是嫌恶,负气之下,他一甩袖子回去了。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把人留下来。
那个人
别想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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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邪?
短暂一夜过去,黑雪消失了,地上一点也不湿润。
周围的人对黑雪不甚在意,也对夜晚时间的短暂没有感触,仿佛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昨晚有人悄悄离开客栈,有人夜不能寐檐下赏雪。
直到黎明破晓,新的一天又来临。
白林在楼下叫了一桌好吃的糕点,然后安静地等着。在门外扫地的小二没睡好,嘴里还抱怨着丙字房的女客人昨晚事多,非要大半夜把他叫起来退房。
丙字房是古云溪的房间。
她可真听话,这么迫不及待就回去了,也是,知道能早日为孩子和自己报仇,又怎能睡得着呢。
唉,辛苦他又得重操老本行,上门故弄玄虚了。
这不,她回去了,自己就有由头过去了。
但愿她有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楼上有人下楼,刚走了几步,脚步声停了。
江深昨晚气得睡不着,他觉得自己没有过去冷静了,所以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大半夜跑到外面吹冷风,希望能让自己清醒清醒。
冷是冷了,清醒也清醒了,但是他还是没静下来。
最最倒霉的是,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了让自己一时冲动做蠢事的罪魁祸首,居然、居然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看着自己。
自己是被他盯上的一块肉吗?!
好不想下去,好不想
埋怨的话还没在心里吐槽完,白林就亲自过去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自顾自拉着他继续往楼下走。
等他清醒过来,已经坐在桌前,桌子上一大堆食物都冲他散发着诱惑的香气。
白林夹了一块糕点给他,看你眼圈那么黑,昨晚没休息?
与你无关。
嗯嗯,与我无关,多吃点,今天有事要做呢。
江深蹙眉,你有事做管我什么事?
和影迹有关的事,你不想知道?
你
我觉得暗阁的侦查方向出错了,你们不该对付影大人,该多听多看,了解一下人间疾苦。
你在教暗阁做事?
白林乐了,不敢不敢,我哪会教暗阁做事,我明明是在帮你做事。暗阁算个毛,也配我教他们?
这狂妄的口气让江深额头绷起青筋,有想掀桌的冲动。
啊,白公子起得好早,早饭也点好了!木含章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江深一回头,有点尴尬,这不就是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吗?他以为白林会主动介绍,谁知白林无动于衷。
这下江深尴尬的同时,木含章也尴尬了。
木含章干笑了两声,主动坐下对江深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你也觉得我们长得有些像吧,我们好有缘啊。
我叫江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应该也没有兄弟。
巧了,我的身世跟你差不多木含章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他今天这样子跟昨天很不同啊。
昨天还是胆小的兔子,今天就成了很吵闹的小狗。
木含章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时,小樟也下来了,看见多出一个人,诧异一瞬,没多大意见。
他有些好奇地看了江深一眼,也看出他和木含章面容上有些相似。
可出了相似的地方,这个叫江深的男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丢进人群找也找不到的那种。没有特点,长得也不好看,白林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白林不停地给江深夹菜,随后对小樟说道:我临时有事要在这边处理,小樟,麻烦你帮我去申请留驻一个月。
小樟对他突然想要留下的原因不感兴趣,但是他不想也留下,我帮您办好申请后,我可以回去了吗?
不,你最好也留在这里。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让小樟惊疑道:为什么我也要留下?
过段时间,你会知道原因。
比起小樟满心不解,木含章则是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他握着竹筷的骨节泛白,甚至竹筷就要被他捏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才一天,不,才一个晚上,为什么事情就变了?
这个叫江深的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白林会遇见他,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明明昨天还在不停给自己夹菜,今天就换了个人,对自己冷淡至极,从坐下到现在几乎都没正眼瞧过自己。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容易移情别恋的人,自己都快真的以为他移情别恋了。
一定是因为江深!
无人知晓木含章此时此刻疯狂的内心。
直到江深放下碗筷,他偷偷摸了摸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