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她很害怕,她在哭,我知道,我能感受得到。”
裴禛不会让她死,可她会比死还难受。
他看看殿门,又看看高太监。
“殿下!”南妈妈抓住他的胳膊,“裴禛有百十号亲兵,你自己去就是送死。”
高太监敏锐捕捉到“自己”二字,眼光倏地一闪,“南妈妈可有高见?”
南妈妈冷冷吐出两个字:“鱼符。”
饶是高太监深沉练达胸有城府,也被这两字惊得心脏一顿,“妈妈可不要乱说,私拿鱼符,视同谋反。”
“私拿?当然是光明正大的拿。”南妈妈深吸口气,“我去找皇上。七殿下,你且等等,高公公所虑极是,自你踏上通往麟德殿的路,你身上,就担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了,必须稳妥,再稳妥。”
拥有兵力,自然不怕太妃三皇子作乱,可鱼符关系重大,皇上怎会轻易拿出来!
况且那是吴王世子,七殿下带兵追过去,若是吴王以此为由起兵叛乱该如何是好?
高太监望着南妈妈的背影,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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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昌平帝正躺着闭目养神,面色苍白,喉咙大约被痰堵住了,发出呼哧呼哧拉风箱似的声音。
“皇上,”看着昔日高大威武的男人病得奄奄一息,南妈妈心里实在是不好受,“阿南没忘了你,你已经把阿南忘了吧。”
昌平帝睁开眼,眼中泪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