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在门口接电话,表情十分焦急。
“怎么?”严律走过去问。
胡旭杰挂了电话,一脑门的汗:“哥,刚才医院那边儿来电话,说雪花从医院跑了,手机也打不通,我得过去,你这边儿……”看到薛清极,顿了顿,又改口,“你俩这边儿?”
雪花是胡旭杰的女朋友,俩人恋爱长跑了好几年,这姑娘打小身体就不咋地,隔段时间就得病一场。
见大胡这着急上火的样子,严律也没多说话,扭头回仙门找老太太借了辆车,自己开车让胡旭杰跟上:“我俩你就别瞎操心了,先去医院再说。”
胡旭杰正要上副驾,一抬头却看到薛清极已经拉好了安全带,笑眯眯地看着他,朝他指了指后座。
“……”胡旭杰一肚子气地上了后座。
严律开车很稳,抄近路带着几人直奔市医院。
没想到刚开到市医院门口,严律一脚刹车就靠边停下了,指着个边走边啃烤面筋的一姑娘道:“那不雪花吗?”
说完按了按喇叭,姑娘一回头,看到后座上下来的胡旭杰立刻就怂了,手里的烤面筋都放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走到车边儿:“你咋来了?妈呀,严哥跟年儿也来了?”
严律坐在车里咬上根烟,没当着小姑娘的面抽,摆摆手算是打招呼。
“我不来能行吗?”胡旭杰见她这嘴上吃的手里提的,又无奈又生气,“你不在医院待着出来做什么?”
小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大眼睛瓜子脸,臊眉耷眼道:“那医院食堂真不是人吃的,虽然我是妖,那我也受不了这委屈,医生又没限制我吃喝,我就寻思出来买点儿吃的。”
“适当吃点儿也行,”胡旭杰狐疑道,“手别背背后,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
小姑娘遮遮掩掩,最后从身后掏出来一大嘟噜吃食:“就买了点儿无骨凤爪、烤冷面、铁板鱿鱼、蜂蜜小糕、香酥排骨、炸鸡柳炸鸡翅……”
胡旭杰问:“你打小吃街过,街上都以为你是过去扫荡的。”
车里严律和薛清极没绷住,各自别开脸乐了一声。
这一声把小姑娘臊得够呛:“我在医院待的无聊,你又忙,我爸也忙,都没人陪我,所以才出来走走么!”
眼见着俩小情侣要吵吵起来,严律干脆拍了把薛清极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
薛清极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也不用他开口,就已经除掉安全带跟着一道下了车。
“我带他回趟薛家,没你啥事儿,车留给你,带雪花在附近转转,”严律把车钥匙丢给胡旭杰,又跟雪花嘱咐,“你玩完回去就在医院好好休息,这次不跟你计较,下回我就跟你爸说了,知道不?”
雪花点头如捣蒜。
胡旭杰不好意思:“哥,那你俩咋回去啊?午饭咋整啊?”
严律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操心。旁边儿雪花听说还没吃午饭,立即要将手里的一堆吃的分给严律。
严律原本没打算要,想了想,又皱着眉问:“哪个是甜口的?”
“这个,”雪花很积极,“这个蜂蜜小蛋糕特好吃,都给你!没想到严哥还爱吃甜的呢!”
刚说完就瞧见严律把一兜小蛋糕转手给了身后的薛清极,后者愣了愣,笑着接到手里。
雪花看看薛清极,又看看胡旭杰,悄悄道:“大胡,你在严哥心里地位不如年儿啊!”
胡旭杰:“……他不是年儿,我不是地位……算了,我跟你说不着!”
俩小情侣又互相吵着架上了车,奔着附近最热闹的商业区开走了。
等车走远,薛清极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姑娘好像病的挺厉害,像是没救了。”
严律才点着烟,淡淡道:“雪花也是赤尾那支儿的,可惜从小就有妖常有的发育生长畸形,灵力不稳定,间接影响了身体,只能就这么拖着,大病小病就没断过。送这家医院里有不少她族里的妖在,能照看着点儿。行了,咱哥儿俩也走吧。”
“走?”薛清极看看周围四个轱辘的车,又看看俩人的四条腿,“缩地符有么?”
严律哼笑一声。
三分钟后,妖皇大人带着剑修走进地铁站。
严律指着地下隧道对薛清极道:“看到了吧,你要是敢用缩地符,这个叫‘地铁’的玩意儿就能给你创个稀巴烂。”
薛清极欣然受教:“妖皇既已有车,为何不买这个‘地铁’呢?是不想买吗?”
严律:“……”
严律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径直走进开了的地铁门内。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的上班时间段,再往前就要到市中心,地铁上略显拥挤。薛清极显然不大喜欢这氛围,面儿上虽不显,身体却很自觉地找了个角落挨着严律站着。
地铁开起来时噪音略大,车上赶着上学的学生戴着耳机背单词,上班族闭着眼歪靠着车壁,抓紧一切时间休息,也有结伴上车的人互相交谈。
车内是个狭小的世界,他俩缩在角落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