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丈夫对她嫌弃不已,时不时动辄打骂,但是还没有严重到动用菜刀的地步。
刚才被王富贵弄得有些腿软,现在又被这么一吓,彻底的被吓得呆住了,硬是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握着明晃晃的菜刀朝着自己剁来。
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想着以这种方式结束这悲惨的一生,也未尝不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细素白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扣住了王富贵紧握菜刀的手腕。
王富贵双眼猩红,见有人阻拦,脱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瞒着俺教训黄脸婆。”
转过头去,就瞧见了一张精致的不像话的小脸,被眼前的美貌震惊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咔嚓”一声。
啊——
手被硬生生折断所带来的痛意令王富贵痛呼出声,脸色都变得扭曲,捂着那只被折断的手,头冒出黄豆般大小的冷汗,身形不稳,坐在了地上捂着手左右翻滚。
祁蔓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富贵,面带温怒:“打老婆的男人,可不是好东西。”
在这个年代,家暴的事随处可见,甚至毫不避讳。
一是为了彰显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二是能让媳妇儿服帖,更加认真的伺候公婆。
白土花睁开眼,看着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丈夫,眼中的恐惧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眼相待。
被家暴了几十年,昔日的情分早已被消耗殆尽,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她咋可能一直心甘情愿的待在这个家里。
祁蔓转头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白土花,走到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的王富贵身边,如同拎小鸡一般,轻而易举的把人拎了起来。
白土花被祁蔓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王富贵身型肥胖,体重高达两百多斤。
就算是一个成年男性,也未必能单手拎起丈夫,更别说蔓蔓还是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但是,人家偏偏做到了。
表面风轻云淡,轻松的很,将人拎到了房檐下,转头朝着白土花喊道:
“婶婶,去拿根绳子来。”
“哦哦。”
白土花思绪回笼,呆若木鸡的点头,忙不迭的找来了一条粗壮的绳子。
祁蔓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人绑在了屋檐下的一根石柱上,然后又让白土花去井里头打了一盆水出来。
“砰——”
一盆冷水泼到王富贵的身上,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王富贵彻底清醒过来,就看见自己被人捆绑到了柱子上,手腕处还传来了剧烈的痛意,而自家婆娘则在一旁助纣为虐,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是啥意思,大白天的你抽什么风,俺辛辛苦苦在外头上班赚钱,回来没口热饭吃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火同外头人把我给捆起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祁蔓在一旁淡淡的开口:“怎么?你是忘了刚才自己的行为了吗?别以为喝了点小酒,就能装疯卖傻。”
白土花脸色难看,完全不想搭理王富贵。
王富贵面色一沉,面露不善的瞪着祁蔓,气急败坏的说道:
“俺就是喝了点小酒,控制不了自个的情绪,不小心动了手,放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犯的错而已,再说了,你一个外人,凭啥来管俺的家事?”
啪——
白土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猛的抽在了王富贵的脸上。
王富贵被打的有些懵然,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白土花低声啜泣的声音:
“你晓不晓得,你刚才差点就拿菜刀杀了俺,要不是蔓蔓,俺就成了这刀下亡魂了,王富贵啊王富贵,俺没想到你居然不顾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对俺下死手,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蔓蔓是俺娘家的人,凭啥没资格管?她替我这个婶婶打抱不平,咋个了?”
越说哭得越凶。
白土花有苦难言
今天要不是祁蔓,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富贵大男子主义和自尊心极重,被两个女人接二连三的羞辱殴打,早就已经气得怒火攻心。
但他到底是个人精,现在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要是跟他们公然唱反调,恐怕会适得其反,强忍心中怒火,面带谄媚:
“媳妇,是俺的错,俺今天被老板给开除了,心情不咋好,所以就在外头喝了几杯酒,这不,俺喝上头了,做了些糊涂事,等晚点两个孩子回来,瞅见咱俩闹成这个样子,指不定会想歪,要不你先给俺松绑,有啥事咱们私底下说,有外人在这呢,总不能让人看笑话,是不!”
结婚几十年,王富贵太了解他这媳妇的性格了。
只要牵扯到两个孩子,无论事情发酵的再咋严重,也会选择原谅。
要不是喝了酒,有些神志不清,才被这两娘们钻了空子绑了起来。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