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将军说出了咱们武将的心声!”
“你们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们才不是造成乱世的元凶!”
四肢发达但嘴皮子不利索的武将们第一次在与嘴皮子极为利索的文臣们的争吵中占了上风。
但文臣们不甘示弱。
这次若是退了,以后武将们再请战,他们便没有借口拒绝了——立朝之初国库空虚民生凋零的情况下都敢出兵海外,以后哪怕内忧外患不断,情况糟糕到即将灭国,大夏的执政者也有勇气对外作战。
这就是建|国第一战给后世执政者的底气。
——古往今来,王朝多以羸弱亡,独大夏亡以强盛,亡以好战。
开疆扩土是衡量一个武将是否优秀的标准,武将们才不会在乎战争会给百姓们带来什么,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战功是否赫赫,自己的威名是否远扬,战争的苦与难,只有他们这些治理民生的人才会知晓。
他们断然不会让武将们为了一己私利,让君主们的好大喜功再一次将刚刚过上太平日子的神州百姓再一次拖入深渊地狱。
为人臣者,若不能为民请命,那么他们站在朝堂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们必须阻止武将们丧心病狂的野心。
阻止君主们贪得无厌的对疆土的渴望。
文臣们据理力争,“商将军说得好生轻巧,仿佛动辄几万几十万的兵马粮草全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商将军要远征海外,请问粮食怎么运输?兵马怎么抵达?”
文成冷笑不已,“单白的故乡距我们有万里之遥,不是商将军几个昼夜便能奔赴的边疆。将军的千里奔袭之计,只怕在那个地方行不通!”
商溯掀了下眼皮,“谁说我要几万几十万兵马了?”
“既是远征海外,便不可能不用重兵。”
文臣道,“距离如此之远,补给支援完全跟不上,若不带足兵力与粮草,便是视将士们的性命如儿戏,让。他们埋骨他乡,无端枉死。”
“呵,只有庸碌之将才会如此。”
商溯懒懒挑眉,凉凉开口,一开口便是把文臣武将一起骂了去,“我若领兵,一不用重兵,二不会让将士无端枉死,三不会效仿夸夸其他之辈,尚未开战,便已吓破胆子,只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逞威风。”
“……”
这怎么还无差别攻击呢?
被内涵到的武将们心里颇为郁卒。
——是的他们就是商溯口中的庸碌之将,远征海外只会用重兵的那群人。
“不用重兵?”
文臣讥讽出声,“若不用重兵,你远征海外做什么?看旁人在丝绸之路上赚得盆满钵满,所以自己也想分一杯羹?”
开什么玩笑?
商大将军刻薄是刻薄了些,但又没有疯,怎会作出这种荒唐事?
更别提这位将军霸占了会稽顾家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家资,彼时的钱财只怕比国库里还要多,怎会为了丝绸之路的仨瓜俩枣动了心?
文臣们腹诽着,对商溯的财力有着清醒的认知。哪曾想,他们的声音刚落,便看到男人下巴微抬,在他们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不错,我的确想分一杯丝绸之路的羹。”
商溯清冷声音响起。
“???”
一定是我被武将们气昏了头,所以才会听到这种妄语!
文臣们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可事实就是如此,男人潋滟凤目环视着他们,清冽声音仍在继续,“我会抽调能兵悍将,组建一支无所不能的精锐之师,而后假扮成商人,带着丝绸茶叶远赴海外之地,根据他们当地的情况,再制定是强攻还是智取的方案。”
“?”
海外之!仗还能这么打?
文臣们面面相觑。
仔细想了想,似乎的确可以这样打。
花费小,动静小,再策反一些饱受欺压的奴隶们,便不能将那些疆域插上大夏的旌旗。
嗯,很可以,非常可以。
——只要不让他们筹集军费军粮与军马,商溯别说要经商了,商溯自降身份当胡商他们都管不着。
“也不是不行?”
“大抵可行。”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