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呢宝贝儿,别哭了,睁眼看看,我在这儿呢……”
一声一声,叫得他心尖儿都揪起来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又因为她梦里还惦念自己,心有点热。
终于,她ch0u泣着睁开了眼睛,眼底盈满天边的朝霞,让他撞见一种难以形容的瑰丽绝l。
晒黑的脸,秾丽的眉,晶莹剔透的眼睛,一方流绮天地。
他几乎被这一幕镇住了,捧着她的脸一时不敢妄动,而她反应过来,x1了一下鼻子,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跟猫似的,惹他心里也是毛茸茸的,下意识放缓了声线:“梦见什么了?”
她不肯说,摇摇头,贴到他脸颊边上,小声道:“喜欢你。”
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招人疼呢。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搂住她的腰把她掀起来,想要去亲她。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用力把他推开,怒道:“没刷牙!”
他才懒得管那么多:“老子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唔……”没力气反抗了,只能给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不许、唔,有味儿……”
几个深吻,她浑身上下都软了,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眼前是草上的天。他翻到一边去,仔仔细细地从她的pgu0到腰,看见她平躺时没什么起伏的上身线条,觉得后勤这批运动内衣承托x有点太牛b了。
太yan又升上来了一点,朝霞满天。
“要下雨,”她道,把小腿压在他的小腿上,“那地方环境跟咱们这儿挺像的。”
那地方。
他听出端倪,没有惊动她的回忆。
“依着山修建的房子,植被特别茂密,sh度很高气温也高,跟热带雨林似的。一伙人从外面包过来,我们不熟悉路,看他们火力也不强,g脆在那里据守下来。”
他问:“在哪里?”
她没回答:“我们就两个人,把手雷扔光以后,到顶楼躲着,找到了一把重狙。”
他不说话了。
她虽然没有说谎的理由,可这个故事有点太蹊跷了。
“人都冲上来了,没办法,只能开枪。就十几米的距离,050bg,和你们那个教学视频挺像的,几大块r0u搭着血雾和渣子……”她稍稍顿了一下,“说不上有什么y影吧,就是,条件类似的时候,会唤起一些记忆……可能会有一点影响。”
重狙打人。
他明白了,只问了一句话:“真的吗?”
“嗯。”
嗯。
他稍稍x1了一口气,想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两个人绝地求生,迎着枪口冲上来的敌人,十米开外扣动扳机的重狙。
他能想象那是什么人间地狱一样的画面。
犹豫了一会儿,他r0u了r0u她的脑袋,问她:“你要我劝劝你吗?”
“那不是……靠,理x,能过得去的,”她困难地组织着语言,“它在平时不会困扰我,只有在贴上腮板的时候,心里会有些异样……也不能说是负罪感,我的理x可以很好地处理这个情绪,但它像条件反s一样……”
“宁昭同。”他叫了她一声。
她颔首,看着朝光里粗糙的男人面孔。
“有个事儿,我没跟你聊过,其实除了傅东君,我也没怎么跟其他人聊过,”他难得做了个开场,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我以为你心里有数,咱们这地儿g的都是脏活。你别看国旗在那儿飘着飘着,楚循让你今天去弄si二十个五六岁的孩子,你能拒绝吗?”
她愣了一下。
“像你和傅东君这种,想得多,做事儿之前总得确保自己想清楚的,那你们就得承认一件事,咱们做不了好人,”他用粗粝的手掌0了0她的脸,“不管是我还是你,你见到的、在这破地儿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屈峰、聂郁,他们敢说自己杀的每个人都是该si的?”
她张了张嘴,明白了。
他是想说,她没有办法提前为自己s出的每一颗子弹做好辩护,因为她不是一个纯粹的、甚至激进的ai国主义者,认同她的国家让她去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当的。
“其实现在想想,基地里大部分人都是姜疏横那种,任务完成、兄弟不si,想完这些就够了,根本没功夫去考虑任务到底合不合理,”他继续道,“但你跟傅东君就会琢磨这个,不是说什么人道主义的,是你们站位就不一样,谁不把你们当人看就要应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宁昭同,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做拍板的人。你有能力、也愿意去琢磨任务正不正当,道不道德,你替大家做了决定,所有人皆大欢喜——但这些东西,可能会影响你成为一个战士。”
审判者不能开枪,染血的法典将玷w公正和荣耀。
她眼里当即就蓄起泪来,因为“审判者”这个意象在此刻激烈地共鸣着心绪,那是她来到这里的任务之一。
“别哭,”他抹掉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