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亮的笑脸。白牧林确信这事发生过,即便极少人能记得一岁以前的事,即便后来他没再听母亲提起过他小时候,最多只在亲戚恭维她说头胎就生了儿子是好福气时笑笑。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恨到生命的尽头。可大约他的天性就是如此。如果让他描绘他能给与的真实,他会说是那个坚实的、温暖的怀抱。
白牧林叹口气,环抱着妹妹转身侧躺下,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他吻她的额头,嘴唇贴上去就一直没有离开。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的。”他告诉妹妹他自己一直需要有人告诉他的话——还有他需要妹妹知道的话,“别以为哥哥会因为这种事就不爱你了,谢尔斐。不管你跑到哪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爱你的。”
女孩在她手臂间怔住了。她抽了抽鼻子,像在嗅闻这是不是个谎言。当然不是。所以谢尔斐终于哭起来。她哭得那么响亮透彻,从出生起就藏匿于心口的所有哭声全都撕开束缚释放出来。
白牧林的心脏在胸腔里和她的哭声共振,翻涌出平静的回音。他的手指捋着她背后散落在床上的长头发,直到他们都睡过去,梦里不会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