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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发病,邬喜来都会屏退四周当差的内侍,将殿门封死,靠陛下自己撑过去,然而此次因为翘摇花粉的缘故,必须服药,否则陛下会有性命之忧。

邬喜来思索后,决然道:“你在外守着,我去。”

没过一会儿,邬喜来便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他与骆宝四目相对,最终妥协道:“派人去将薛姑娘请来。”

骆宝到皇极殿后厨时,宜锦正对着食盒发呆,今日她本做了馄饨,上次见萧北冥爱吃,她这次又改良了配方,放了少许酥油,比之上回更添鲜香。可是做好的美食,却注定无人享用了。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却无法缓解内心的不安。

骆宝心底始终不信宜锦与这次翘摇花粉的事件有关,他道:“姐姐,如今陛下需要服药,我笨手笨脚的,只有请姐姐走一趟了。”

皇极殿的暖阁中没有生炭火,逐渐过了午时,窗外的雪淅淅沥沥下着,挡住了大半天光,室内既暗又冷,宜锦进去时,忍不住拽了拽身上的披风。

萧北冥只穿着薄薄的中衣,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夜明珠微弱的光投在他的面庞上,惨白如鬼魅,偏偏唇角沾了一丝血腥。

他眉峰缠结,极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但腹腔之中却残存着呜咽的嘶嘶声。

那是痛到极致却强忍着才有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让她想起第一次入皇极殿时的场景,那时她惊惧万分,不知用了多少勇气才敢触碰这样的帝王。

然而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再见到这样的他,那些害怕惊惧都排在了担忧之后。

宜锦解下披风,包裹住他有些冰冷的躯体,轻车熟路地握住他的手,果然,血肉翻张,之前才长好的伤口又是一片淋漓。

萧北冥睁开了眼睛,眸色赤红,他的瞳孔缩了缩,隐隐的杀机顿现,在认出宜锦以及那隐隐兰香的刹那,杀意稍退,然而蚀骨的疼痛却依旧。

宜锦吃力地扶住他,注视着他的眼眸,见他没有再发狂的迹象,暂时安下心。

她半拖半拽将人弄回榻上,又用热毛巾替他擦了伤口,在老地方找了金疮药和细纱替他仔细包上。

萧北冥很难受,他不喜欢闻到金疮药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那抹似有若无的兰香靠近时,他就不那么痛苦了。

他头颅中的痛仿佛烟火炸开,赤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宜锦,嗓音又冷又沙哑,“薛宜锦。”

宜锦正从食盒中取出热过的汤药,听见有人唤她,下意识回了头。

她移步到他榻前,将药吹了吹,汤匙凑近他唇下,轻声道:“陛下,你身上起了红疹,得喝药才能退,要不然会一直难受的。”

萧北冥盯着她,缓缓眨了眨眼,他几乎在闻到药味的一瞬间便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本能地抗拒用药。

宜锦呆住了。

她见过冷静睿智的萧北冥,阴阳怪气的萧北冥,却唯独没见过这样孩子气的萧北冥。

即便是薛珩小时候,也没这么怕喝药,她无奈之余,只能用哄孩子的方式诱哄道:“陛下,喝完了这碗药,奴婢就送你一份礼物,好不好?”

她的眼睛像星星,那么亮,又那么温柔,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过。就连眼尾那颗清浅的泪痣都那样熟悉。

就在他仍旧恍惚之际,这女人却直接将喂了汤药,汤匙与牙齿的碰撞令他眯起了眼睛,一时失察,汤药已经进了喉头,苦涩的气息随之流入肺腑。

宜锦见他只是紧闭双眼,不再抗拒用药,心底松了口气,将剩余的药喂完,轻轻撸起他的衣衫,上头的红疹已经慢慢褪去。

那只有力的臂膀却忽然抽回,力道之大让她跽坐着的姿态几乎难以保持平衡,直至撞上一堵厚重而又泛出繁密心跳的胸膛。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与平时的冰冷深邃不大一样,被一种奇怪而又极具占有欲的情绪所取代,那抹赤色在他眼底危险而又炙热。

萧北冥感到唇上残余的血腥之气,右手的筋脉微微跳动,理智退却,头痛欲裂。

他渐渐追随了心底的欲|望,右手紧紧揽过她的细腰,顺着那抹淡淡的兰香,捉到她的唇,狠狠碾压,锋利的齿相互碰撞,激起跌宕的痛感。

宜锦睁大双眼,明亮的双眼中倒映出他浓长的眼睫,赤色的瞳孔。

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萧北冥。

她头脑有些空白,下意识用双手抵住他炙热的胸膛,挣脱这血腥而又残忍的吻,她心跳得极快,又惊又怕,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慌张之下,玉掌啪的一声落在在萧北冥的面庞之上。

宜锦那点子力道,对他而言只是软绵绵,他笑了笑,正定定地看着她,戏谑道:“不是说了只要喝了药,就给朕一个礼物吗?朕自己来取,有何不妥?”

薛宜锦呆呆地看着他,眼前人眸色黑如曜石,神色冷然,哪有半分发病的样子。

她拂去唇上的血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打了九五之尊,琥珀色的眼中闪着泪光,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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