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曾是当兵的,自诩自己已经够高大威猛,结果一对上这位冬恣,居然有些心里发怵,他稍微有些气弱地道:“你好你好,宋震鹏,叫我小宋就行。”
付长荀在冬恣背后朝他点点头,没有伸手:“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小宋:“知道!付长荀付医生。”
他憨厚地笑了笑,晓晓忍不住探出头来,仰望这群大人。
“啊我都忘了,晓晓还得上学呢。邱处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付长荀把小姑娘抱回来,又坐上车朝冬恣匆匆道,“快点,七点五十了,要迟到了!”
汽车即将发动,邱毅扒着车窗急道:“留个电话号码——”
某种龇牙咧嘴的狗狗
拗不过脸皮厚如城墙的邱处长,付长荀还是给了联系方式。
虽然特别办肯定能查到他们的电话,不过这样询问,至少明面上很尊重他们。
“我下午四点半下课。”
晓晓背着书包说,“一定要记得来接我,我不认路。”
付长荀帮她理了理小辫子,又把一盒儿童牛奶放在书包里:“当然会来接你啦,在学校饿了,就喝牛奶。”
晓晓小声嘀咕:“什么时候买的牛奶……”
但她还是立刻拉好书包拉链,点了点头,走进校门。
付长荀一直看着她进了门口,背影消失在教学楼里。
他才收回目光。
冬恣始终静静地等着他,看到他示意,便掉头开向诊所。
“晓晓其实是个挺敏感的女孩子。”付长荀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冬恣说,“当初她确诊抑郁症时,我还在实习期,小姑娘直接就抱着我不撒手。”
“我当时只有满脑子理论,没有实践经验,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硬是把她逗笑了,徐哥也就认定了我做她的医生。”
冬恣默默地听着,让他痛痛快快地把这些事说出来。
压在心里太久,能讲一讲也是好的。
付长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你说我让她喊我爸爸,她会同意吗?——还是算了,听着别扭,叫哥好了。”
徐正义将女儿交给他,就是相信他能照顾好晓晓。
至于称呼,那无关紧要。
“或许可以让晓晓叫你妈妈。”冬恣忽然半开玩笑道,“这样她应该就不介意了。”
付长荀:“……”
付长荀张牙舞爪:“好啊阿恣,你现在也学会调侃我了!”
经此一打岔,沉闷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心理诊疗所的房东已经打了电话过来,付长荀被冬恣送到门口,两人约定下午四点汇合,便暂时分开了。
房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有结婚,家里好几套房,属于单身富婆。
她看见付长荀,先松了口气:“付医生,你没事儿就成。好几天没联系上你,我还以为你被拉到那个游戏里去了,这吓得我哟。”
付长荀摇摇头:“这个你还真没猜错,我的确进了游戏,好在活着出来了。我们的合同得改一下,万一哪天我死在了游戏里,这房子就没办法租了。”
房东立刻:“呸呸呸,别说这晦气话,大家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那你……已经是玩家啦?”
她迟疑地问,“那个啥,我能问点儿关于游戏的问题吗?”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直播,但恐慌不安的情绪依旧在很多人心头萦绕。
游戏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来,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每天精神高度紧绷。
房东就是其中之一。
她又不想进游戏,又想让游戏干脆拉她进去,省得担惊受怕。
付长荀看出了她的不安,点头道:“可以,进来谈吧。”
付医生的心理诊所终于在关门近两周后,再次开了门。
第一位病人就是轻度焦虑的房东。
“……游戏大概就是这样,观察仔细点,找到线索就能通关。”
他把这两个副本总结出的经验告诉了房东,让她放松心情,“实在紧张的话,论坛和贴吧里有人分享通关攻略。”
因为网络没断,玩家们可以通过互联网将经验传递出去,间接帮了不少人。
——哪怕是末世,都有实实在在、乐于助人的好人。
房东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一些,道过谢之后,大方道:“如果我进了游戏没能出来,这间铺面就留给你吧。”
付长荀没拒绝,只是拿她原本的话回了过去:“呸呸呸,别说这晦气话,大家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房东噗嗤一声笑了。
她走后,又有几位病人前来。
除了那些长期的病人,其他都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焦虑。
付长荀略感无奈,游戏对人们精神层面造成的伤害还挺大。
等到中午,他刚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就发现冬恣竟提前来了,还带来了一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