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我只是…我不要再?见?你了。”
“我们…不要再?见?了。”
“纪黎,什么事?都可以,什么事?我都能答应,唯独这件。”他的步子似乎加快了些,“你休想!”
纪黎的手抚着小腹,那股肿胀感愈发难忍,她忍不住出声,“…疼。”
她真的好疼。
昏睡之前,她似乎听到了少年的道歉,一声又一声。
东方泛白,暖洋洋的光洒落大地,晨风带了些许凌冽轻轻吹过。
席澈根本无?心再?在战场上纠缠,好在北狄部队攻势猛烈,战争也已经接近尾声,卫振率领剩下的士兵们,很?快便把敌军尽数围剿。
谢允丞被缚着,他远远瞧见?那不小的骚动?,便知纪黎出事?了。
他这一世顺风顺水到现在,但这一战,怕是注定要败了。
不过…也算不得冤。
营帐内,太医们正在诊治,席澈已经派人再?去请,无?论是乡里郎中还是名门医师,有?一个算一个。
为防万一,他这次出征本就带的是北狄皇宫里自己的人。
这些太医经过层层选拔,又配了最?好的药。
按理说,他已经做到了能做的所有?。
尽人事?,听天命。
席澈一向是知晓这一点的,可…想到片刻前纪黎决绝的神情,他还是忍不住后怕。
万一呢…?
万一…上天真的惩罚他…
少年坐在营帐外,身旁的木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他怕自己在里面看着,那些人反倒拘束,干脆就这么隔着层纱,不远不近地守着,从破晓曦光等至天大亮。
再?次回到纪黎身边时,他是有?些害怕的。
她这么久都未醒,他心底的那些后怕早已经肆意翻滚,凝固成深深的恐惧。
他要的其实并不多啊…
他只是想…她能喜欢自己而已。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她看他可怜而施舍的,也足够了。
席澈久未喝水,声音里带了股沙砾的哑意,“我最?生气的时候,想的就是要把你囚在宫里,只给我一个人看,只能见?我一个人…可…我发现我错了。”他渐渐有?些说不下去,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你爱我…所以,我不该这么患得患失…”
只要你爱我。
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被这股愧疚感拉扯着,又有?了几丝哭腔,“…你属于更广阔的天空…是我错了。”
“姐姐,就当可怜可怜我…”
“别丢下我。”
求求你。
黎明
席澈兀自沉浸于愧疚中, 没有发现纪黎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少年整个人都像是高悬于独木之上。
四周尽数是黑暗,睡梦里,纪黎恍惚察觉他的语气隐带疲惫,明明灭灭, 有股不真切的模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