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做过两年出租车司机。”
她将车钥匙取下递给吴锦云:“以后开着这辆车方便。”
又是给钱又是给车,吴锦云慌得很,她本想着和南佳各取所需,目的相同凑在一起,花点钱出出力实属正常,但眼下她忽而觉得坐在身旁的女人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冷。
南佳交代完事情主动下车,听到身后车窗玻璃缓慢降下,她没回头沿着面前这条路继续前行。
一桥之隔却是天壤之别,贫富差距愈发明显,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对于桥上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南佳抬眸注意不远处商场led显示屏上的时间,算算日子某人该来找她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问去哪儿,南佳暂时没给地点只说先开着。车内开着暖气,播放着黄家驹的《海阔天空》师傅偶尔跟着哼上两句。
手机一下又一下的震动没能打断师傅愈发高昂的歌声,南佳看着来电显示等了几秒后接起。
“小姐,我是枫林路小旅馆老板娘,你朋友现在没钱续住,她说让我来找你要钱,窝在这儿不肯走,你看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不然的话我可就赶出去了。”
“我暂时没时间。”南佳利落挂了电话,抬眸刚好和后视镜里好奇打量她的师傅视线相撞,“我记得从这里到枫林路大概二十分钟车程,我希望半小时后到。”
出租车打表计费,别人都是巴不得快些到省些钱,师傅第一次听到有人希望慢点到,不过谁嫌赚钱多,按照她的要求特意选择一条稍远的路驶去。
南佳赶到枫林路后,注意计费表上的时间,师傅卡的时间刚好。她付了钱下车,沿街边门面房一路向西而行。
小旅馆地处偏僻,恰逢深夜,附近住户少闹出点动静来更没什么人愿意出来一看究竟。
老板娘找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童语间接性扔出了旅馆,丢在门前不管死活。生意人只认钱,没钱给自然而然说的话也难听。老板娘骂骂咧咧地声音持续良久,战斗力惊人,若不是骂多了有点口干舌燥只怕还有得说。
童语对着店门啐了一口,撑着地颤颤巍巍爬起来,视线受阻,抬头看来人。原本在老板娘那儿受的气这会儿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你为什么把房费停了?!”
她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越是这样南佳越清楚童语还是老样子,有些事做起来就方便多了。她注意童语仍是穿着那天的破旧衣衫,身体散发的味道难以忽视。看来这段时间她有出去旅馆“重操旧业”了。
“带你去个地方。”南佳将带来的除臭剂扔给她,“给你一分钟。”
童语接过东西待看清上面的字体,嗤笑:“怕事还管我做什么?”
她站在一旁等童语全身都喷上了除臭剂,转过身往前走。她知道身后的人自会跟上。
途经一家衣店还未打烊,南佳让她进去。老板娘皱着眉看进来的女人,浑身上下不像是有钱的样子,直到又进来一人,面色稍缓。
南佳开门见山:“帮我拿几件换洗衣服,她穿。”
老板娘仔细打量面前穿着破旧,浑身都仿若散发臭味的女人,一脸被抽干精气的样子。在店里找了几件宽松休闲的服饰,不用太挑身材。
南佳付了钱,出门后将衣服袋子扔给童语,“带你去个地方。”
童语抱着怀中衣袋,防备看她。不过以她目前情况,南佳从她这儿就算有所图她也给不出来,烂命一条。
南佳叫了辆出租车,两人分开而坐,童语坐在副驾驶,她则在后排。两人全程无声,偶遇红灯时,师傅停下车疑惑打量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拼车。
晚上车流量少,师傅车速稍快。等到了目的地,童语默默跟在南佳身后,七拐八绕的路段走得人眼晕,她渐渐体力不支,喘着气儿:“……到了没?”
南佳回头看她狼狈的样子,扶着墙浑身像抽干了力气,靠在那儿半天没动,“前面就到了,你的住处。”
听到住处二字,童语眼睛亮了一下,“走。”
她知道童语快撑不住了想赶紧到住处休息,犹记得当初在学校,她爱抽烟,做坏事时脸上总爱挂着无辜的笑容,和现在对比,好好的人弄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或许不知道哪天命就没了。人生行走的每一步,错一步,步步错。
房东大婶将窗户已经安装好了,南佳上次来过熟门熟路打开灯,悬挂在屋子中央的暖黄灯泡骤然亮起,照亮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