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很清楚,相信老师好吗?”
相信?
这两个字在南佳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以轻而易举说出这句话的人,本身对事情、对人就没有多上心,无非是劝说的借口和哄骗你听话的理由。
“如果我说不相信呢?”她蓦地抬起头盯着顾严,眼神清明透着些许冷,“我不相信老师不会和我家长提起这件事,就算今日和罗警官的事不提,坠楼案的事一定会在某个契机下向我家人说起,所以——我拒绝。”
顾严从那道眼神中看出抗拒怀疑的情绪,他心里不大痛快,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计较,毕竟年纪不大的孩子遇上这种事,有抵触情绪是正常的,怕家长来学校可以理解。他思杵片刻,松了口:“那就过段时间再找你家长谈谈学习方面的问题吧。”
请家长这件事算是彼此心照不宣地掀过去了。南佳对顾严是愧疚的,愿意陪同她来警局,还要面对她情绪波动下的坏脾气。她咬住下唇,唤了声顾老师,“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抚平了顾严上车后堵在心口的那点气,他不能像孩子似的捏着点事不放手,对南佳的道歉欣慰接受:“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心情不好老师可以理解,不过得尽快调整,不能为了这点事耽误自己学业,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我会的,谢谢顾老师。”
顾严没再多说。出租车司机形似哑巴,开得稳健,因车子调头麻烦,将他们送到了一中对面的临时停车点。
往学校走的这段路上,顾严不忘叮嘱:“今天的事回去后就别提了,班上要是有闹你的同学,记得过来告诉我。”
南佳轻轻点头:“我记下了。”
其实有一瞬间她想告诉顾严,班上同学已经不仅仅是闹她,在今天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带她离开教室的阵仗下,足够引起班上所有人猜疑和论断。
她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和顾严分开后,南佳独自回了三班,这个点刚放学,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或校外吃。她的出现让原本闹哄哄的班级霎时安静下来。
顾政年碰了下方言周手臂,北野的位置是空的,两人一番眼神交流,懂了彼此意思。
“南佳,警察怎么又找你了?”方言周率先提问,经他一提,班上还没离开的学生纷纷抬头准备听八卦。
南佳看他一眼,对于这种人你搭理了就会没完没了,和疯狗咬上不肯松口一个道理。她还要回去,林思琼手受伤早点回去兴许能把午饭做了。
顾政年给方言周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趁着南佳穿过讲台往下走时,先一步拦住她去路,将人堵在讲台上,咧嘴笑:“我说南佳,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你未免太不合群了吧?我们也是关心你,你要不是三班的谁乐意管你死活对吧?”
他说一句,顾政年在不远处附和一句。三言两语将她架在高点,让她不管怎么回都透着不友善,性格孤僻,不识好人心的标签。
她无意和他们闹矛盾,所以多数时候采取的都是不回应状态,但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随意骑在她头上指手画脚,当面论断。她看向方言周的眼神愈发凌厉,“我不需要和你解释,让开。”
这副姿态让方言周冷下脸,依旧挡在她面前不肯让步,嘴上絮叨没完:“你和坠楼案的女生认识对吧?听说警方调查结果显示那个女生出事的时候你都在,但苦于现在没有直接性证据将你抓捕,你还真当自己干净?”
话很难听,难听到南佳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厚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不停劝说自己不可冲动行事,罗颂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一次。她没回应,转道往另一边走。
顾政年踢开椅子拦住她:“你这就没意思了吧?不回应是不是说明心虚?”
“你这么着急不如现在去警局问问情况?”南佳将他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我再不堪也比两个只会背后议论嚼舌根的男性要强,你们两个不就想说我是凶手?既然如此我正好可以给你们提个醒,少惹我,否则下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身体就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
她铆足全力推开顾政年,径直回到自己座位,将东西装进书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中午这个点各班学生基本上一窝蜂都走了,极少数留在班里磨叽许久才离开。南佳意外冉冉一直在楼梯口等她。
“我听说今天上午警察又来找你了?”冉冉从楼梯口往回走,“有完没完了,你又不是杀人犯一直找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现在学校都传开了,说你和坠楼案有关系,所以警方才一直找你。”
方言周能说出那番话她已经猜到这件事恐怕传出七八个版本了。不过无所谓了,随便他们怎么认为,她依旧过好自己该过的日子。
“你们还没走?”俞飞和关智斌从十班出来,“走啊,一起去吃饭。”
南佳看向他们两人身后,未见北野身影,平日里三个人形影不离,今天居然不在。
关智斌早上吃的不多,这个点早饿了,拍俞飞的肩催促:“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