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中,漫相思盘膝坐在石床上,几股不同的气流在她体内流窜,如此纠缠片刻,漫相思不由蹙眉甚至微微一颤,呕出一口血来,几缕血丝落在她丹红色的衣襟上,又消失不见了。
“经诩心法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夫人不必急于求成……”一个黑衣高挑,头戴斗笠的男人缓缓从暗影下走了出来。缓缓说道。
“用不着你假慈悲~!”漫相思目光冷涩的看了一眼镜不染,飞快抹去唇边血迹,大步从石台上走了下来,昂首直视着他,
“走吧,带我去黄岭山找九眼山穗!”
“夫人身子……方才不是……”镜不染的话被漫相思冷冽冽的目光逼了回去,“到也不急与这一时三刻……”
漫相思板着小脸看着他,那张空灵似蝶的脸蛋上一片寒霜,:“我已经除掉了帮雪魃精、冷焰貂、只差这一只九眼山穗……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镜不染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不骄不躁,:“我自然不会忘,夫人也别忘了,除了这三个妖物,我还要你的影子……”
“只要你带我去幻海神池,别说是影子,就连这条命我都可以给你!”
“夫人的命如此金贵,小人可承受不起”镜不染似是笑了一下,一阵风掀起他的斗笠,便露出里面一张微微牵起的薄唇,漫相思看着那笑容,心中更加烦闷,索性转身就往外走去,粉红色唇仿佛枝头上开的浓烈的海棠花,
“你现在便跟我去黄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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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那九眼妖物轰然倒落在地上,漫相思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手中染血的妖刃,抬眼看了一眼躲在树后面的镜不染,那头戴着白纱斗笠的男子便满意的走过来,他对着那妖尸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那妖物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汩汩烟尘被他吸入体内。漫相思看着古老树荫下贪婪吸取妖气的身影,目光不由凝固住了。
“夫人在害怕什么?”&esp;镜不染不知何时走到漫相思身后,轻声问道。
“我在想失去影子是什么感觉?”漫相思直视着镜不染,花朵似的眸子若海棠花般娇艳。
“剥离下来的那一瞬间的确是有些痛苦,不过既然是夫人,我自会手下留情……”镜不染抱着手臂,玩弄着落在掌心中的中那一朵垂丝海棠,声音如风一般飘忽不定,似乎还带着某种笑意,:“起初并不会觉得什么不妥,只是会怕光,怕水……怕一切可以照应出影子的东西,随即便会夜夜难寐,神思恍惚……更有甚至,甚至会疯疯癫癫……”
漫相思听到不由有些发愣,神色僵硬。
“怎么?夫人怕了?若是此刻后悔倒也还来得及……”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嗤笑,明明隔着斗笠,她还是觉得自己被斗笠后面那一双眼睛轻而易举的看穿了,那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若扎人的刺玫凶巴巴看着他:“我才不会后悔……只是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她的手指蓦然放在镜不染的胸口上,便见阵阵寒冰似的烟气从她掌心中丝丝蔓延出来,透着浓浓的杀气。
镜不染没有说话,只是隔着一层白纱静静看着她,二人虽然站的很近,她却难以读懂这斗笠后的男人任何情绪。
忽而,林子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人声,
“若莱师姐,不是说这里有山妖出没么,怎么咱们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莹莹,你安静些,溟鲛师叔最不喜吵闹……当心惹他不悦~”红白衣女子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师姐,你们怎么都怕他,我就不怕……嘴长在人身上,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我都憋了好几天了,都快憋坏了!”&esp;那个黄衫少女神色明快的说着,那直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是和从前的漫相思有些相似。
那莹莹嘴上说着,可是目光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走在她们前面几步,一身蓝白色衣衫容颜如霜似雪的修长笔直的身影。她说的声音很大,似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故意说给他听的,
漫相思只顾着看那少女,却冷不防感觉到一道带着寒气的眸子朝着自己这边看了,漫相思随意的转过目光,便正撞见那双风雪萦绕的眸子带着一丝惊讶穿过开满繁花的枝头落在她的肩头上,仿佛飞雪点点,让她不由身子颤抖了一下。
“咿?溟鲛师叔,你在干什么?嗯?那边是……是什么人?”黄衣少女跑上前,好奇的眨着眼睛问道。
“那个妖女……好像是……是昆仑的叛徒!”
“叛徒?!”
漫相思已经无心在听她们对自己品头论足,身影换作一片红色轻烟,刹那间消失在了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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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岭山下的一个镇子里。
偏僻的小酒馆里没什么人,烛火昏暗,只有一个红衣女子趴在桌子上,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酡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