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邸内,就这么住了下来,那几日倒也过的算是清净,府邸中的活并不算繁重,所以阿萸倒也没有多累,只是她来的这几日,除了绯颜,并没再见到过其他的主人。
这日,深夜,阿萸打扫完院子,洗完衣物,正准备歇息,忽然见一个管家朝她招手叫道,“那个谁谁谁……快去取个暖炉来~!再拿个斗篷来!”
“哦!”阿萸急忙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去房间取了暖炉和斗篷抱在怀里,又急匆匆的往那个小院跑去。
月色婆娑,竹影凌乱。晚风乍起。
断断续续的咳嗽,在庭院里响了起来
她气喘吁吁的走进去,便在那粗大古老的银杏树下,看见了那个白衣如雪的男人,他一身清冷,面色苍白漠然,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幽恹阴晦,似是对这世间的万物都感到厌弃。
月色下,空烟寐手中拿着一件东西,正神色专注看着,他的目光浮现出少有的温柔之意,却又顷刻间便被潮水似的落寞汹涌遮盖住了。
阿萸也不由将目光落在他手心之物,那是一串古朴的铃铛,铃铛下还挂着一个双鱼结,在秋风中发出细微的响声。
那是她送给他的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似是感应到有人来,他警惕的收起手中之物,冷声道,:“谁在那”
“我……是管家让我来送暖炉和斗篷的……”阿萸轻轻走过去,垂着头小声道,其实她知道空烟寐不会认出自己来,可是她还是很紧张,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咳咳,你是新来的婢女?”空烟寐神色淡淡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暖炉,打量了她一眼。
“嗯,是……”&esp;她将头垂的很低,只能看见他腰间那块羊脂玉佩和他手心里的那串小小铃铛。
“你……咳咳……叫什么……咳……”
“我,……叫阿萸……”她捏了捏袖子,轻声说着,她见他咳的有些厉害了,便下意识的上前将手中披风披在了他身上。
空烟寐没再问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沙哑的嗓音声音温淡:“……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咳咳……下去吧……”
之后那几日,阿萸听到了奴婢们偷偷议论绯颜的事,有的消息灵通的,打探到绯颜与空烟寐早已合离,只是她总是缠着空烟寐,还常常以女主人自居,对下人们乎乎斥斥。
阿萸并不想理会太多这些事情,她只想挣够了给老伯治病的钱就尽快离开这宅子,留在这里越久,她便越是心乱如麻。
“咿?阿甜,你的手怎么划破了~~”&esp;阿萸正和彩竹在院子里晾晒衣服,一向眼尖的彩竹看着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阿甜问道。
“先生他……这几日旧疾发作,又感染了风寒,咳的夜不能寐,脸色很差,脾气也变得很差……方才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他那目光像是要吃了我……”甜儿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你们这几日若是没事,可千万别去竹苑,当心触怒了先生……”
“他咳的很厉害么……有没有请大夫……?”阿萸面色变了变,有些紧张的问
“先生不准人去请大夫,只是总不见好,这几日说是整晚都在咳呢,守在门外的小厮们听得清清楚楚的!”
“哎呀……这先生一看就是活不久的人,总是病恹恹的,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我看呀,这差也当不久的,咱们还得寻觅着别的活计,不然万一哪日那先生死了,咱们……”
“你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他不会有事的!!!”阿萸突然打断那些叽叽喳喳的少女,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
“喂!我们只是说如果,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甜儿撅了撅嘴,狐疑的打量着阿萸,:“你这小丫头,该不会喜欢上了先生?”
“我……我没有……,你,你别胡说……”阿萸心虚的垂下眸子,脸颊却升起几抹不安的红晕。
终究是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婢女笑着打岔道,:“好了好了,你们别逗弄阿萸了,快干活吧!不然那母老虎回来了又要找咱们麻烦了!”
深夜。竹苑。
一身竹青色衣裙的少女端着一碗汤轻轻叩了叩那虚掩着的房门,里面人没应声,只是床榻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声重过一声,只咳的阿萸心慌。
她咬了咬唇,端着汤走了进去,屋里灯光幽暗,只有那人只穿了一个白色单衣神思疲懒虚弱的靠在床头,乌黑青丝倾泻下来,散落在他肩头,那张脸若雪苍白,唇角似乎还有斑驳血迹。
“……是你……?咳咳……咳咳咳……”空烟寐转过脸来看她,目色掠过一抹怔然。
“你都病了,为何还穿的这么单薄……秋夜寒冷,你当把被子盖好呀……”阿萸将手中汤放在桌子上,上前动作熟稔的给他上身掖好被子,又拿来一旁厚厚的狐裘披在他肩膀上,蹙眉问道,“还冷不冷?我去把炉火再弄暖和些……”
“…………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