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更不记得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她只是模模糊糊的靠在墙边睡着了,待她听到动静醒来时,天已经快要破晓了,
她只觉的浑身很冷很冷,四肢都有些冻僵了,但是额头却很烫,头也晕晕沉沉的,十分难受,
门,也就就在此时‘吱’的一声开了,那一身雪白衣袍轻飘飘的出现在她面前,
“空烟寐……!”杏婳儿神色一喜,也不顾冻僵的四肢还没缓过来劲,便兴冲冲朝他跑了过去,可是她没跑两步,便觉一阵头重脚轻,腿脚一软,身子扑通一下栽在了一处水洼里,那本就被雨水浸湿的衣衫溅满了泥污,令她看上去更加狼狈,
空烟寐便那么站在原地目光凉凉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扶起她来的意思。
“唔……好痛……”她一边嘀咕着,一边费力的爬起来,一只手扶着手腕,似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扭到了手腕,阵阵钻心的痛传了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esp;他沙哑着嗓音问道,神色冷漠至极。
“不是你让人送来字条给我的么?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咿?那字条怎么不见了!?”她迷惑的睁大眼睛,苍白的小脸纯真而又无辜,她急忙低头摸了摸衣袖,却发现自己小小珍藏起来的字条竟然消失了。
“我从未写过什么字条给你,更没有找过什么孩童”
“不!不可能的!!明明就有!我认得那字迹!!”杏婳儿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了,眼眶又变得有些发红,她又埋头在自己衣袖里翻找,焦急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竭力在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明明放在这的,怎么会不见了……”
“看来你被人骗了,是些无聊的把戏而已”空烟寐神色冷漠的说着,眼眸里无情无绪,却让人觉得十分寒冷。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杏婳儿小声的无力辩解着,眼泪却不争气的从脸颊边滑落下来,她只觉的自己的心只要一看到他,就很疼,很疼,像是有一把刀在她心口处一片片剜着,疼到根本无法呼吸,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她温柔至极的男人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而凉薄,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得这样。
“到底为什么……你可不可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留下来?”眼见他又要走,杏婳儿突然从背后扑过去紧紧搂住了他,那张娇嫩如花的小脸泪水盈盈,无比苍白而可怜,泪水涟涟而落,打湿了他后背的衣服,冰冷一片。
“…………”
“空烟寐,你可不可不要娶绯颜姐姐……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她放下最后的一丝自尊,紧紧揪着他的雪白衣袍,卑微的哭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呵~~~”男人那冰冷薄唇终于吐出一抹凉笑,他缓缓回过神来,勾起她被泪水打湿的小巧下巴,晦若深谷的眼眸在她小脸上居高临下的巡视着,唇边的笑容冰冷而嘲讽,:“何必在我面前扮演这痴心不改的样子,昨日你不是还和那个男人在林子里相谈甚欢么?现如今却又装成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瞧?”
“林子……你,你是说司羿……”杏婳儿眨着水汽迷蒙的无辜眼眸,苍白着小脸试图解释什么,,:“我,我们只是……只是朋友……”
“我与你起初不也是‘朋友’么?”他冷笑着反问,目光犀利而又逼人,“这世间很多关系都只是从‘朋友’二字开始,然后演变出种种爱憎痴恨,所以你认为‘朋友’两个字便是最好的解释?”
“到底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我和他真的……”她急的又要流出眼泪,小红脸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咳咳……”空烟寐再次无情打断她,他松开钳在她下巴上的手,阴郁厌世的眸子昏暗一片,而又清醒地可怕,沙哑的声音冷漠如斯,:“你是不是以为你在风雨里等我一整晚,我便会因此而愧疚感动,改变主意?……你是想感动我,还是在感动你自己?”
“我……我,我…………我不是……我……”杏婳儿眼泪盈盈的不自觉的朝后退着,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再多说不出一个字来,心口却又疼痛难受,似有血腥的味道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令她痛不欲生。
“绯颜我一定会娶,这门亲事也不会再有任何变化,还望婳儿姑娘自重自爱,日后不要再来纠缠与我”
那些字句宛若炸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让她不由踉跄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无比,那哭的红肿的眼眸里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落下来,
许久,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面若死灰的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噙着泪失神呢喃道,一步步朝后退着,
“对不起……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了……”
她哭着说完,便抹着眼泪,转身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破晓的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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